张振宇见她提防的样子,笑了笑:“我不认识你父亲。不过算是一个单位的,你父亲的同事託付我照看你一段时间,他一时赶不过来。不知道你父亲以前有没有和你提过一个姓项的叔叔?”
神谷惠听到“姓项的叔叔”时,绷起的肩膀稍稍放鬆了一点。她確实听父亲偶尔提到过,说他要是出了意外,会有一个姓项的叔叔来照顾自己,当时她以为只是父亲胡言乱语,他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能出什么事,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到了。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言语。
张振宇没有催促,静静等看她消化这些信息。过了许久,神谷惠才开口说道:“这位大叔,我不知道您说的照顾是什么意思,但我已经成年了,应该不需要什么照顾。”
张振宇愣了一下,难道他们之间没有说好?他把香菸掐掉,丟进回收盒,问道:“你父亲生前没有和你说过吗?如果他出事了,会有人来接你?”
“他是说过,但是可能那时我还小吧,现在我已经是高中生了,而且马上要期末考试。”神谷惠一副坚持己见的表情。
张振宇皱起了眉头,他原以为找到这个女孩子后,就能带看她回蓝宇星等看项柏宇来接走。没想到第一步就出了差错。
神谷惠见他没有说话,鞠了一个躬说道:“大叔,谢谢你来找我,也帮我谢谢那位项叔叔,谢谢他坚守承诺,但是我已经完全能自己一个人生活,而且也不愿意离开这里。”说著就要转身离开。
“餵。”张振宇叫住她:“你父亲是被人害死的,你项叔叔怕你也出意外,所以你最好还是跟我一起走吧。”
“我还在等警察的结果呢,现在可是法治社会。”神谷惠不为所动。
张振宇有点头疼,感觉自己被项柏宇那个傢伙坑了。
神谷惠又是鞠了一躬,说了声:“再见了,大叔。”转身便走了。
张振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拎著行李箱,跟在女孩身后,手里正在给项柏宇发消息:“这和你说的不一样啊?你没和这个神谷惠说好吗?她不愿意跟我走,说是能一个人生活。”
等跟到他来时的那个电车站,项柏宇的回信才来:“我也只和她父亲说好,怎么可能和她有联繫呢。要不你劝劝她,不行的话你就先保护下她的安全,等我这边事了赶过去,就算你完成赏金任务了。”
张振宇看到这样的消息,有种被套牢的感觉,自己因为觉得很快能回去才租的飞船赶过来,现在飞船停在星港里,租金如流水一样每天出去。
他站在站台上想著下一步该怎么办,把自己感知能力放开,关注著站在站台另一端的神谷惠,先跟著到她的落脚地吧。
神谷惠也注意到了那个男人也来到了车站,不过见他並没有望向自己,以为只是顺路在悬浮电车快要到站的时候,站台上又来了几个人,完全隔绝了少女和男人之间的视线。
张振宇明显“看”到女孩终於放鬆下来。可以想见,对方一直都在对他抱有戒心,毕竟一个陌生男人突然来说带她离开,不管有没有过她父亲的暗示,都不会太信任吧。
悬浮电车缓慢的停靠在站台边,六节车厢的门同时打开,神谷惠在快要走上第一节车厢时候,人缝里瞄了一眼那个奇怪的男人,发现他正要走进最后一节车厢,她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对这个陌生的男人,她有种矛盾的心情,毕竟是自己父亲葬礼上唯一来吊的宾客,而且好像知道父亲的单位和他的工作。对父亲工作一无所知的她很想问问关於自已父亲的事情。
可是父亲惨死,她对身边所有人开始抱有戒心,神经一直绷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