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丹药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撞在了丹房中的柱子上。
砰的一声!
丹药瞬间爆开。
而那柱子却并无大碍。
总的来说,还是丹药为主,法器之能则很弱。
“教主,您可曾看出点什么?”
“看出来了不少。”
陈黄皮支支吾吾的道:“天地异变快要结束了,所以说,新的规则要替换掉旧的规则,这炼丹炼器的法门,也应当改一改。”
太岁教弟子道:“教主说的有道理,确实得改一改,不然咱们的太岁神灯才炼出来几千盏,根本没法大量出货。”
“若是炒作珍惜之名目,大肆敛财更是不妥。”
“细水长流才是正道!”
太岁教弟子不关心什么炼丹的事。
他们只关心生意还能不能做。
而黄铜油灯则眯了眯眼睛道:“等一下,你们说的太岁神灯是什么玩意?”
“自然是我们太岁教刚从典籍里翻出来的重宝。”
“对了,是那位用过的。”
那弟子打量了一眼黄铜油灯,暗暗将此刻的姿态都记在心里。
这又是一个款式。
而黄铜油灯则气的握紧了拳头,眼睛都瞪的要暴凸出来。
这太岁教的弟子真是太无耻了。
仿制自己,还给自己加了个名头。
他们是以为自己听不到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吗?
“算了黄二,别这样。”
陈黄皮死死的抓住黄铜油灯,赶紧对其他人说道:“炼器的新法门,本教主会很快研究出来,天黑之前你们就能看到。”
“以后就用新的法门来炼器。”
“至于丹药,以往的炼丹之法并没有失效,只不过若是用新的法门来炼,你们也都看到了,丹药会口吐人言。”
“好了,本教主言尽于此,现在就要回大殿里闭关了!”
说罢,陈黄皮转身就走。
只留下冯老和一众弟子们相顾无言。
弟子之中。
李青柏忽然打量了冯老等修士一眼。
“冯老前辈,咱们也算是熟人了。”
“你们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太岁教。”
冯老等修士闻言愣住了。
这怎么就突然绕到加入太岁教了。
其实,他们之前虽说和太岁教的弟子打过交道,但进入太岁教的剑阵道果之中,这还是此生仅有的一次。
这一次,便叫他们大开眼界。
说不想加入那是不可能的。
冯老拱手道:“老夫不过是返虚修为,当不起前辈之说,只是老夫早已耗尽了修行潜力,若是加入贵教,只会让人笑话。”
“不过我这些晚辈倒是尚且年幼。”
听到这话,有弟子皱眉道:“我们太岁教又不是只以资质看人,志同道合,心诚于剑者皆可入我教,老先生这话就有些偏驳了。”
“师弟,莫要这样讲。”
李青柏忽然道:“冯老先生,你是放心不下海外的宗门,是要继续来往交易,所以才不愿加入太岁教吧。”
冯老叹了口气:“正是如此啊,我这辈子只会做两件事,一件就是记住了前往旧州的路,另一件就是炼丹……”
“人老了,要让我这老骨头停下来,我还真放心不下那些孩子。”
李青柏笑了笑道:“既如此,那便如你所愿,不过冯老前辈,你那炼丹之法,能不能当着我们的面演示一番。”
冯老心里松了口气。
要是没别的原因,就要收自己的晚辈们入教。
那他是不肯相信的。
有原因就好,炼丹之法更不是什么不能传出去的秘术。
想到这,冯老心中忽然一动,低声道:“是想看老夫炼那会说话的丹药的法门对吧?”
李青柏眼冒精光:“对,这东西也能卖!”
“那二爷我呢?”
银角歪着脑袋道:“二爷我能不能卖?我看你们都穿着和黄皮爹一样的道袍,你们肯定是打算卖道袍赚钱。”
金角道:“银角,你居然不傻了。”
银角道:“大哥,我脑袋里又冒出来一个主意了,我觉得太岁教就是咱们做大事的机会。”
李青柏等弟子对视了一眼。
有人突然开口道:“二爷,你跟着我家教主这么多年,难道就没什么故事可言吗?”
银角道:“大哥,什么叫故事?”
金角不屑的道:“故事就是哄小孩的,黄皮爹以前咋哄咱俩的你忘记了吗?”
银角瞪大了眼睛:“那不是骗人吗!”
“不,故事不是骗人的,且听我跟二位仔细道来。”
片刻后。
银角金角面目威严,头顶犄角爆发出神圣的光辉。
“好,就按照这个模具来。”
“双首镇狱圣兽!当年我家教主骑着此兽,与那位存在斗剑,成就一番佳话,只可惜此事不显于世,竟无一人得知。”
“还好整理典籍的时候无意翻看出来,才叫此事重见天日!”
有弟子在典籍上描绘出金角银角的样子。
而金角银角则道:“等一下,你们说的教主是老教主,好像不是我们黄皮爹。”
“没关系,教主不会在意的。”
说完,这弟子在金角银角的插图中写下一行小字。
只可惜斗剑百招之时,此兽气势衰竭,望风而逃,否则必然能多撑一剑。
有起有伏,这故事就能立得住了。
……
而另一边。
陈黄皮当真是回到了大殿之中在研究自己的法门。
“陈黄皮,你真要把观主炼你的手法都传出去?”
“这玩意不会回头让人用来对付你吧?”
“拿什么对付我?”
陈黄皮一边回忆着师父炼自己的手法,一边说道:“师父又不会害我,况且我被炼了那么多年,我身上可曾出过什么事?”
他自记事起就是铜皮铁骨,水火不侵。
师父用九龙炼天炉来炼自己,却把自己炼的越来越皮糙肉厚。
这炼制的手法,只会对自己有益才对。
黄铜油灯心想也是,便道:“你是个死胎,观主做的很多事,都是在让你由死而生,真要是有人用这手法炼你,怕不是得为你助力才是。”
陈黄皮笑道:“好了,我已经把所有的手法都刻在玉简里了,等晚上就扔出去传遍天下。”
“这么一来。”
“我是不是就是炼器和炼丹的新法开派宗师了?”
“那得看天下修士是不是要谢谢你了。”
黄铜油灯一想到以后天地异变结束,修士们炼丹,丹药口吐人言,修士们炼器,法器长得跟洞虚似得如同怪物,就觉得有点离谱。
可越琢磨,它反倒是觉得有点意思。
还是那句话,黄铜油灯最喜欢拱火,最喜欢看戏。
修士们要是被吓一跳,那它才会捧腹大笑。
可想着想着。
黄铜油灯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不对啊,太岁教的这帮子二道贩子,在炼本灯的仿制品,那玩意不会也变的奇奇怪怪吧?”
这事让它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作为近乎于道的存在,哪怕是力量不在自己身上。
可若是有人练假成真,它是一定能感应到的。
哪怕是陈道行炼制那些青铜油灯。
黄铜油灯都可以借机顺着找过去。
那都不算是练假成真。
只是比较取巧的办法而已。
至于太岁教的弟子们炼制的仿制品,更是徒有其型,其能力则看其擅长什么,就往里加什么。
这样一来,黄铜油灯是连感应都无法感应到。
陈黄皮见此笑道:“没事的黄二,不就是被仿制么,这有什么大不了。”
“又没仿制你,你当然觉得没什么事。”
黄铜油灯恼怒的道:“改天这帮子人捏造典故,把你也给弄进去,你就知道我有多恶心了。”
陈黄皮道:“不,我才不会生气。”
“为什么?”
“因为我要收他们钱。”
“那我也收。”
……
半日后。
旧州之外,一座座石剑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