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陈黄皮则更加头疼。
他不禁在心中道:“黄二,我一直以为那人气修行之法,是修士们自己琢磨出来的,没想到竟然是那叛徒搞的。”
“他这样做是图什么?”
人气修行之法到了元婴就是尽头。
而且那样的元婴,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元婴修士。
最起码陈黄皮开始修行以后,杀金丹元婴就跟当狗一样杀,完全没有任何修士能和他一战。
只有一些强大的神明能和他过两招。
黄铜油灯疑惑的道:“那叛徒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像是变了个人,他能有这么好心?那人气修行之法,该不会是有什么算计在内吧。”
“还有,他最初是想在大乾推行人气修行,他究竟在搞什么?”
无论陈道行是要做什么。
但现在陈黄皮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人气修行之法绝对有着大秘密,只是他搞不懂,那样一碰就碎的修士和神明,能起到什么作用?
随便一个仙人下界,都能屠个一干二净。
想到这陈黄皮便看向天元子,故作怒意的道:“那人气修行之法出现后,大乾仙朝可有异常?”
天元子赶紧道:“回教主,没有异常,我们发现不对以后就已经叫停了。”
这事他还真不敢说谎。
因为截天教除了自家人知道自家教主当年做的事以外。
那人气修行法门,他们也是一知半解。
甚至当年天元子自己还尝试修行过,不过发现没法取代灵气以后就放弃了而已。
而现在,天元子有些回过味了。
太岁教主好像没有想杀自己等人的意思。
又或者说,这位觉得杀自己只会脏了他的手,若是这样的话倒也合理了,冤有头债有主,要杀就杀自家教主去。
若是这样的话,说不准还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这时,陈黄皮见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就不想追问下去。
“行了,本教主懒得和你们一般见识。”
天元子等人松了口气。
太玄剑主这四位剑主神色也缓和了些许。
原来自家教主如此生气,是因为那人气修行之法,还好当年反应的及时,否则教主此刻定然雷霆大怒。
天元子擦了擦头上汗水,颤抖着道:“教主,若是无事,那我等便告退了。”
“说走就走?”
陈黄皮皱眉道:“尔等就是这样拜会本教主的?”
天元子脸色煞白。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这位教主终究是要追责的。
眼下,他甚至不敢和其他人彼此沟通,偏偏这位教主言语都是在点自己,连个人帮自己组织一下措辞都不敢。
“教主,您杀了我吧。”
天元子瘫坐在地上,再也扛不住那恐怖的压力,绝望的道:“求您看在弟子礼数还算周到的份上,给弟子一个痛快的。”
“为什么要杀你?”
陈黄皮皱眉道:“你又没做什么对本教主不敬之事,亦没有谋害本教主!本教主又不是什么杀人成性的魔头。”
“起来吧,地上凉。”
“那教主您方才的意思是?”
“本教主什么意思,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陈黄皮都快要急死了。
他如今心里的恶气已经出了,虽说讨厌这截天教,但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了。
犯不着继续吓这帮子人。
黄铜油灯好奇的道:“本家,你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想问人要东西吧?”
“难道不行吗?”
陈黄皮无语的道:“他口口声声来登门拜访,结果空手而来,空手而归,大乾仙朝的修士不是很有古风么,怎么一点礼数都不讲。”
果然是截天教的狗贼,向来只进不出。
天元子等人做梦都不可能想到,还有送礼这回事。
毕竟,这位可是近乎于道的存在。
登门拜访送礼,那也得人家看得上啊。
什么样的礼物,才能配的上这位?
因此,三教之中默认是不会送什么礼物的,便是送,那也是三位教主之间的事。
在这之下的弟子们,自己玩去就得了。
天元子此刻脸色苍白,绞尽脑汁的去琢磨太岁教主的意思。
他心中既觉得这位教主可能不想杀自己等人。
又觉得这教主话里有话。
句句不提两教之间的矛盾,可句句都是在提点。
天元子越是琢磨,就越觉得反复煎熬。
越是陷入纠结之中。
他是真有种想死的心了。
太岁教主要的意思,莫非是让自己说出来当年自家教主干的事不成?
可那事自己也不甚清楚。
只知道那场大战发生的时候,自家教主对太岁教主出手了。
可这事,说出来的意义是什么?
为何这位自己不说?
难道指的是另一件事……
想到这,天元子心中一片冰冷,只觉自身寒暑不侵的仙躯此刻都手脚冰凉。
那件事是绝对不能说的。
若是说出去,必然没有自己的活路。
“太岁教主不知道此事。”
“否则当年那位离开大乾仙朝之前,太岁教主肯定会直接把剑阵摆到东道州去,杀个天翻地覆。”
想到这,天元子心中种种念头涌上心头。
他忽然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
这位太岁教主,该不会在当年大战过后,受了极大的重创,以至于忘记了许多事吧。。
否则的话,为何偏偏是这时候现身。
又为何只有言语如同利剑般戳心,而不是直接一巴掌拍下来。
但他这般想。
不代表其他人也是这般想的。
终于,那凌霄子也扛不住了,脸色煞白的道:“当年害人之事我等没有参与的资格,乃是我家教主出的手,太岁教主,您何必这番煎熬我等……”
他这番话说出来以后,整个人心里的石头都移开了。
不禁从地上站了起来。
反而鼓起勇气,直视着这位曾经只敢仰望的存在。
只是,为何这位太岁教主此刻脸色变得如此惊愕?
还有天元子。
天元子为何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难道不是一开始就做好了死在这太岁教的准备吗?
凌霄子冷冷道:“天元子,你莫非还以为咱们能活下来不成,我们的事,在这位太岁教主归来的那一刻,就已经事发了。”
天元子脸上皮肉抽搐,他想要说些什么,却根本说不出来。
因为这时候已经没有意义了。
也罢,走不出这太岁教就走不出吧。
反正按照计划,截天教内必然会知道此事,届时强行进入墓中最深处,唤醒自家教主便是。
而陈黄皮此刻心中却一片骇人。
他维持着面容的冷漠。
心里却惊呼道:“黄二,黄二!!!!”
黄铜油灯更是叫道:“这截天教的狗贼,当年对太岁教教主动手了,我说这帮子真仙怎么见了你吓成这样!”
“原来是他们心里有鬼啊!”
“这帮老小子,真他娘的阴!”
要不是陈黄皮存了吓这些人的心,真要以自己的面目出现,恐怕在太岁教主归来之前,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谁能想到,截天教的真仙明明心里有鬼,却伪装的这么好。
甚至如同以往一样,和太岁教的同道们谈笑风生。
而再看那四位剑主。
这四位剑主此刻的脸色阴沉如水,个个眼含杀机。
“原来我家教主当年坠入灰雾,是拜你们截天教所赐!”
“天元老狗!你我认识数万年!”
“你哪来的脸敢来我太岁教!”
“你来找死吗?”
四位剑主此刻杀意冲天,体内更是爆发出可怖的剑鸣声!
天元子冷冷的道:“太禹老儿,你这般骂我又有何意义?你当当年之事是我等能评头论足的吗?”
“我家教主出手在先,你我两教自然水火不相容。”
“我等不过是听令行事。”
“道不同,不相为谋!”
天元子说完心灰意冷,双目一闭,也没了垂死挣扎,亦或者为自己狡辩的意思。
但凡是修为越强大的存在。
其本心就越是透彻,坏就是坏,好就是好,不会想着为自己的行为找补。
他们带着恶意而来。
也自然有着引颈受戮的觉悟。
只是不知道这位太岁教主,会不会给自己等人一个痛快。
这样的存在,想杀自己等人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
“教主,这几人该死!!!”
太玄剑主愤怒的道:“还有那截天教的老狗更该死!您下令吧,我太岁教弟子绝不会有半分犹豫,誓要杀尽截天教的狗崽子!”
然而,他们的太岁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