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疯子将陈黄皮几个东西收进道果世界的滚滚灰雾之中。
太岁教主默默收回了目光。
是的,他没有走。
也不可能说走就走。
而陈黄皮之所以被老疯子撞上,这事也是他暗中推动的。
说好了把自己死对头找来。
太岁教主说到做到,至于会不会出事,只能说有他看着,绝对不会出事。
真要是到了关键时候。
太岁教主已经提着剑杀过去了。
毕竟老疯子虽说看着强大无比,实则却受了极重的道伤,太岁教主有的是法子将其给宰了。
“真是世事无常,惹人称一声怪。”
太岁教主摇了摇头:“虽说两极置换,躲在暗处磨剑的成了本尊,但到底结果是一样的。”
“只是不知道那些被那轮廓吞噬的道主,和玄真道界的盗主们比起来,哪个要更强一些。”
太岁教主向着天河战场的方向走去。
越过天河战场,便是仙界了。
他心中计较,琢磨着许多事。
老疯子在剑道上的境界不比他差,其力量可以说是正处在巅峰期,但依旧不敌那被吞噬的太墟道主,不过能杀出来,对方的力量应该没有超出他的认知。
“阴天子应该能对付的了一个。”
“还有仙尊,仙尊若是没死,他必然也能于其抗衡。”
太岁教主眉头紧皱:“本尊双道果圆满,应该也能对付的了一个,老疯子不知道能不能赶在那天来之前彻地恢复,不过即便恢复也不够。”
“倒是还有拜灵天的神棍,但他整天神神叨叨的,他加上老疯子能斗的过么?”
这样去算纸面上的战力实际上是不对等的。
但太岁教主并未与其交手过,他当真不清楚对方具体的实力,毕竟那可是道主,就算是被吞噬了,被吃过了一波,依旧是道主。
至于陈道行,太岁教主倒是不怎么在意。
陈皇又没死。
再说了,还有陈黄皮呢。
太岁教主能感觉到,陈黄皮体内的死气非常旺盛,而阴极生阳,逆死而生,届时有这天生地养的真仙降世,绝对是一方顶级战力。
陈黄皮没有近乎于道这个境界。
他修到真仙就已经是极致。
往上一步,不是道主就是天道。
哪能有什么近道一说。
来到天河战场。
这里的煞气血气十分浓郁。
整个天河战场上,灵气充裕的令人发指,而一个个仙人驾驭着法宝,拼了命一样的纠缠在一起,彼此厮杀。
大乾仙朝和仙界的战争还在持续。
已经打了有一万多年了。
太岁教主默默的看着,他并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
或者说,他不愿出手。
“天河也异变了啊。”
太岁教主站在天河僻静的角落,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河面。
在他的眼中。
这天河如今便是一个邪异。
如同一个由无数残肢组成的狰狞怪物。
这怪物无比巨大,身上却被钉满了太墟神钉,并且每一根钉子的末端,都挂着一盏青铜油灯。
太岁教主的目光在那些青铜油灯中寻找。
但找了许久。
太岁教主又放弃了。
“寂灭,你且再等一等,黄皮那小子会来接你们回家的。”
寂灭指的自然是寂灭大长老。
当年寂灭大长老和许多太岁教的真仙前往天河战场,要向仙界的修士复仇。
而后从此折在了这里。
太岁教主归来以后,陈黄皮对此很难过,他觉得寂灭大长老,还有那些太岁教真仙就这样死在过去,连一个浪都掀不起来,甚至不会有人记得他们做过的事实在是太让人难受。
而太岁教主对此却很不以为然。
他只说了一句,他还记得就够了。
作为太岁教的教主。
他又何尝不想让这些人复活呢。
换言之,寂灭大长老和太岁教主可不是什么师徒关系,二人乃是平辈相交,很多年前就已经是认识了。
只是在教中地位不同而已。
而那些弟子们,更是太岁教主和寂灭大长老教出来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
只不过,太岁教主明白,若是想让寂灭他们像阴阳剑主一样,被陈黄皮种在黄泉阴土,等待来世并非是张口就来。
黄铜油灯的本质,太岁教主是很清楚的。
这灯至阴至邪,是天底下第一个邪异,可它的灯油太宝贵了,救不了那么多人。
“要做,就要做绝。”
太岁教主收回了目光,漫步在这天河之上,他像是在对自己,又像是在对陈黄皮说道:“只救一人,那还不如不救。”
“既是教主,那便要有教无类,岂能陷入两难之选择。”
“做那肺庙的生灵倒也不错。”
“肺为金,金生水,起码日后重修的时候,剑道之路会走的更轻松。”
太岁教主并非是第一代教主。
太岁教曾经也不是大乾仙朝的三教之一,只是出了他这号剑阵双绝的人物以后,才从此声名鹊起,越来越兴盛。
算起来,太岁教主乃是第八代教主。
而到了陈黄皮这里,则是第九代。
只不过整个太岁教都在八代教主的道果世界里,也就苦了九代教主,一人成教了。
离开天河战场以后。
往上便是仙界。
太岁教主一步踏入仙界,放眼望去,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仙界共有三十三重天。
天河则贯穿这三十三重天。
但现在,三十三重天尽皆破碎,阴冷的月华之光,时时刻刻都在呼啸着,再加上那浓郁无比的灰雾,仿佛要将一切都毁灭。
而仙界的修士们。
则全都在三十三重天破碎以后的那些漂浮的岛屿之上苟延残喘。
这里的灵气比大乾仙朝都要稀少。
太岁教主双目之中浮现出无尽的光影,他乃是近乎于道的存在,能看到这仙界曾经发生的许多事。
一轮明月升天,撞进了天河战场。
仙尊被其洞穿胸膛,连这三十三重天都一并破碎。
“为何这仙界没有仙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