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
陈黄皮一脸怪异的道:“可是我学会了拔出太墟神钉的办法,黄一又不是不能拉回来。”
“嗨,没必要。”
黄铜油灯深恶痛觉的道:“一天是叛徒,一辈子都是叛徒,不管是不是被逼无奈,可它的所作所为着实让我黄一不耻。”
黄二死了,那它就是黄一了。
身兼金顶天灯和九冥神灯两面为一体。
净仙观最强大的重宝,除了自己还能有谁?
九离钟?太岁杀剑?
不过是两个庶出罢了,哪比的上它这嫡长子。
陈黄皮无语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黄二,你让我太失望了。”
“那咋了?”
黄铜油灯不屑的道:“陈道行一开始估计也没想到他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怎么,你也要拉他不成?”
“那能是一回事吗?”
“怎么不是呢?”
黄铜油灯绕来绕去,终于是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陈黄皮一时间噎住了。
“本家,没话说了吧?还有,请叫我黄一。”
“好的黄二。”
陈黄皮翻了个白眼,便对老疯子道:“现在叛徒已经被解决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天河战场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那易听秋的记忆实际上并不全。
很多地方都被人为的干预抹去了,不过他之所以认定已经晚了,是因为在他的概念里,似乎天河战场就是个大坑,去了就再也别想回来。
但陈黄皮向来执拗。
他觉得不管怎么样,都得去一趟。
生者见人,死者见尸。
然而老疯子却没有第一时间同意。
“黄皮小子,眼下的情况你应该心里有数。”
老疯子忍着心中的躁意,耐心的说道:“天河战场凶险万分,主导这一切的不是寻常的近乎于道,而是那轮廓里的道主。”
“老夫自己去都没那个自信能够全身而退。”
“你过去,老夫就更不可能抽身能护着你了。”
这话说的是实在话。
在老疯子看来,陈黄皮不仅仅是黄天,黄天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在意的是陈黄皮是自己老友的徒儿。
在意的是陈黄皮和自己儿子的关系。
陈师道待自己儿子如同亲子。
自己待他徒儿亦当如此。
“留在这万剑阁。”
“这里比天河战场安全,等……”
“真的安全吗?”
陈黄皮突然打断道:“太岁教修行必须要有太岁之血,还有那剑阵道果看着,所以截天教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在里面安插卧底的。”
“拜灵天举教隐入灰雾之中避世,其教主更是一直活到现在,截天教没疯就不可能将手伸过去。”
“可其他宗门呢?”
“万剑阁都被安插了卧底,我记得其他旧州的灵气好像和南道州差不多吧?”
“这些地方都有大问题。”
说到这,陈黄皮两手一摊,无可奈何的道:“我身边就你一个近乎于道,你走了,截天教要是派人过来对付我怎么办?”
别看陈黄皮杀过半道。
杀那松道人也很容易。
可真仙极致出手,就能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截天教的行事作风很极端。
他们一旦是察觉到情况不对,连半道都能派出来压阵做后手。
所以待在这万剑阁,还真不如跟着老疯子去天河战场更加安全。
“还有。”
陈黄皮从黄铜油灯手里接过小陈陈。
小陈陈在丹丸里睡的很香。
罕见的没有闹腾。
“老疯子,小陈陈可是大伯的女儿。”
陈黄皮道:“你也不想它落到坏人手里吧?”
小陈陈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种天然的感知。
它到了南道州就说过这里有鬼。
果然,万剑阁就出了个内鬼。
并且它疑似见过金顶天灯,带上小陈陈肯定能在天河战场起到作用。
外加黄铜油灯,不去天河战场才是最不正确的选择。
老疯子被陈黄皮说服了。
“真打起来,老夫不一定护得住你,就算他赶来也是一样。”
“你的实力得往上再提一提。”
“我入夜后能出六阴神,比现在要强大三倍。”
“不够,对上真仙极致不堪一击。”
“我可以把洞虚收进脾庙,还能再强大不少。”
“纵横九十九学会了吗?”
“……”
“法天象地,我可以学这个。”
陈黄皮很无奈,纵横九十九是太岁教主的剑招,若是将其融汇贯通,洞虚的灵性就能圆满,届时再入主脾庙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太岁教主的原话。
除此之外,还有学会洞真那一剑也可以做到。
但纵横九十九还有戏,那一剑却还没什么影。
他现在在梦里和师父斗剑。
还是一招就死。
反倒是法天象地之术,陈黄皮倒是将其看了个透彻,他觉得或许能借此把自己的伴生至宝,那个大磨盘搞出来耍耍。
那玩意弄死个真仙半道,岂不是就跟玩一样简单。
老疯子摇头道:“你不是人,没有所谓的丹田之说,无法开辟丹田世界,如何施展法天象地?”
陈黄皮哼着道:“那你别管,反正我觉得有戏。”
“要多久?”
“不知道,三天?半个月?”
“老夫给你三年时间。”
老疯子深吸一口气,剑指一并直接对着陈黄皮一斩。
刹那间,陈黄皮瞬间便感觉周围天旋地转。
时间,空间好像都不存在了一样。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奇异的世界之中。
这个世界空洞无比。
但却时时刻刻充斥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可怖剑意。
“黄皮小子,你虽有那三道黑环。”
“可比起玩弄时间,老夫这近乎于道可比你熟络太多。”
“这是老夫刚开辟的丹田世界,你在里面待上一年,对外界而言却只是一息。”
老疯子竟然直接开辟了一个丹田世界。
只因为陈黄皮要琢磨开辟丹田世界。
这样一来。
便能让陈黄皮体会的更多。
而时间,竟然和外界都不同。
可以说等陈黄皮出来,实际上只过去了短短三息。
根本就没有任何浪费时间一说。
“这是什么法?”
陈黄皮惊讶无比,老疯子的手段超出了他的认知。
听其描述,好似在十万大山里,稀里糊涂的渡过那一万七千多年岁月的感觉一样。
老疯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
“不是什么法,硬要说的话,是个近乎于道的都能做到。”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