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流云宗的罪状点出,并给出了一个看似“善意”的提醒。
然而,百里清波只是沉默着,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冲击,抑或是……根本听不进去?
“唉……我说,听见了?”高见叹了口气。
“不可能!宗门一向清心,怎么可能和你说的一样!”百里清波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出声驳斥。
于是,他心念微动,那压制着百里清波的力量骤然增强。
“噗——”
她直接被压垮在地,肺部的空气被强迫性质的压了出来,弄的她喷出了一堆口水。
百里清波,这位流云宗的年轻真传,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在原地镇压,毫无反抗能力。
高见则说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和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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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之后,高见往外走了出来。
院落之外,依旧是神都的夜。
街角,一个满脸皱纹、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正死死拉着一个看起来刚来神都不久、面容尚带几分青涩的年轻修士的衣袖,涕泪横流地哭诉着:
“仙师!仙师行行好啊!我儿子病重在床,急需一株‘清心草’救命啊!老身求遍了人,只差一金!只要一金就好!求求您,救救我儿吧!我给您磕头了!”说着就要往下跪。
那年轻修士面露不忍,眼神清澈,手已经下意识地摸向了储物袋。
旁边一个摆摊卖低级符箓的摊主似乎看不下去,低声对那年轻修士提醒道:“小哥,别信。这老婆子天天在这条街,台词都没变过。她儿子早死十几年了!”
年轻修士闻言,动作顿了顿,看了一眼哭得“情真意切”的老妇人,又看了看好心的摊主,最终却还是化为一声轻叹:
“唉……也算不了什么,万一是真的呢?”
他还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枚金光闪闪的钱币,递给了那老妇人。
老妇人见状,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嚎得更加凄厉,一边接过钱,一边不住地磕头,口中“活菩萨”、“恩人”叫个不停。然而,在她低垂的眼眸深处,却飞快地掠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狡黠。
那心善的年轻修士似乎不忍再看,摇了摇头,转身匆匆离去。
高见的目光随意地跟着那年轻修士,只见他下一刻便来到一处停泊飞舟的广场,径直登上了其中一艘特别豪华、通体由灵木打造、镶嵌着宝玉、散发着柔和光晕的飞舟。飞舟的侧舷,清晰地烙印着一个腾云驾雾的麒麟图案——这是“腾霄宗”的标志。
高见知道几桩关于腾霄宗的“旧事”,不是什么好事,这些仙门能做大,自然手里是少不了一些狠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