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若新帝死了,皇太后没了根基同样只能退居幕后,田蚡这种依靠关係攀附的皇亲国戚更不用说。
不管田蚡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必须下去。
御天梭飞速下坠,田蚡看到了道君面无表情的脸,也看到了额头汗水不断流的皇太后,身穿內衣持著短剑踩踏在御天梭上的新帝,又有附近纵马沉默奔行的程不识、公孙贺、李当户、李椒等人。
每一个都是高手,但每一个人面对道君袭杀表现得都很苦涩。
没有谁能確保挡住道君的袭杀保住新帝的命。
“陛下,你要去丞相那边的御天梭了!”
等到张学舟的话传来,田蚡心中才哆嗦了一下。
“东……东方朔,你……你……”
田蚡牙齿咬碎,只觉张学舟欲要让他站在前方充当新帝的挡箭牌,但他这番指责怎么都说不出来。
“道君想把我也一刀杀了,我和陛下错开方位总好过被一刀穿射”张学舟开口道:“你驾驭御天梭时飞得妖嬈一些,不要太死板了!”
“我……你……”
田蚡的御天梭下坠后的摇摆还不曾稳定,在不断奔行的眾骑中摇摇晃晃,他说话都很困难,田蚡只觉张学舟站著说话不腰疼。
但他隨后就见到了张学舟驾驭时近乎同样的摇晃,这种摇晃的幅度几乎和他失控时没区別,新帝在半空中踩踏换位没出现半点问题。
见到新帝进入自己御天梭的后方,田蚡刚想鼓盪法力加大输出维持御天梭,但他很快就发现御天梭上多一个人似乎並无什么影响,他甚至感觉不到新帝身体的沉重。
“唉!”
田蚡很头疼,但只是短短数秒后,田蚡的心就平衡了下来。
御天梭上的新帝换了位置,张学舟隨后就捨弃了脚踏的御天梭,仿若丟出了一件不值钱的废品,身体飘荡间跃入了附近的乘骑上。
乘骑的程不识脸色依旧沉稳,但沉闷的嘆气声显然彰显了这位老將的复杂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