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將眼睛抬起放向远处,就能看到远远处那道忽而出现忽而消失的身影。
步伐的一摇一晃之间,张学舟所行距离极为长远。
审充觉得田蚡朝廷第一的飞纵术在张学舟面前拿不出手。
他赞了一声,只觉新帝宠对方是有原因的,这种真本事的人並非巧言令色获宠,真本事的人也会走得较为长远,適当交往並无问题。
“就是可惜了丞相和魏其侯,这次怕是要撕破脸了!”
长安城各大家族的人员有点磕磕碰碰很正常,时不时就有门客打架,也不乏出现打死人的情况。
但斗殴到这种大场面,又涉及衝撞帝王座驾,还有劫狱事件,哪怕拿灌府的人垫背,这桩事也没那么容易平息下去。
审充不需要前去未央宫大殿旁听,也不需要等待朝会后的消息,他就很清楚今天的朝堂上会发生什么事。
一方是皇太后一脉新捧上来的丞相田蚡,对方属於新侯爵势力,一方是魏其侯竇婴,背后是太皇太后、竇太主势力,又拥有诸多世袭侯爵的支持。
这中间谁强谁弱不好说,田蚡有田蚡的优势,竇婴也有竇婴的强项。
“太医那边有小消息,似乎提及田丞相身体病患严重,魏其侯只怕是要趁这个机会將他拉下朝堂,就是不知道魏其侯有什么底牌!”
审充同样是世袭侯爵。
世袭侯爵几乎已经形成默认的地盘和规矩,田蚡这位新侯爵则是如同一头横衝直撞的野牛,將长安城原有的默契击得支离破碎。
侯爵拥有在朝廷屹立不倒的支撑,而丞相则把握了朝廷大权,能將权势发挥到极致。
无数附庸的门客奔向丞相府,就是企图近水楼台先得月,哪怕在审府的门客也跑了大半。
说心底的话,虽说场面对竇婴不利,但审充还颇为期待竇婴掀桌子时將田蚡拉下马。
“不想了,等一等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