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两种情绪之间夹杂的那一丝忐忑其实是对宋道凌的。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宋长生已经將宋道凌一系逼到了死角,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就去死,要么就让宋长生死。
除非宋明煌突破元婴期,否则让宋长生死几乎是不可能了。
那就只有他们去死了。
而等待著他们的死法又有两种,即自己去死和拖著整个【锦绣旗】去死。
在这种情况下,以宋道凌的为人,必然是选择拉著整个【锦绣旗】共赴最后的辉煌,人在被逼到绝境的情况下,往往会极度疯狂,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恨宋长生入骨,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与其暗通款曲,那后果……仅仅是想想都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宋长生离去之后,【锦绣旗】上下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只有山上山下的狼藉在无声的诉说著这场战役的惨烈。
天龙峰外,围满了看热闹的旁观者。
近些年,【锦绣旗】时不时的就要热闹一下,都快成固定节目了。
每一次都会大幅度的削弱【锦绣旗】的威信,这一次也不例外,而且比往日更加的严重。
以咒术师行暗中咒杀之事,无论放在哪里都是犯忌讳的事情。
因为咒术师行事太过隱秘,杀人於无形之中,还很难抓到把柄,大部分时候都是和邪道划分到一块的。
所以,咒术师在明面上都是人人喊打,背地里却又是各大势力的座上宾,可谓是矛盾至极。
咒术极难反制和察觉,谁也不希望被这样的敌人盯上。
虽然这个咒术师是被望月宋氏拿下了,但谁知道【锦绣旗】还有没有后手?
良久之后,宋天元亲手將跪在地上的宋哲玄伸手扶了起来。
“太上长老,玉纯是被拉出来顶罪的吧?”宋哲玄语气低沉的说道。
宋天元一时语塞,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可这些话他却说不出口。
“有些事情,是该做个了断了。”
宋天元紧紧的攥著宋哲玄的手,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缓步走到宋道凌的面前,轻声道:“吾要召开大族议。”
“呵,想干什么,审判我吗,审判你的叔祖?”宋道凌面目狰狞,语气充满讥讽。
“我不想审判任何人,但这些事情终究要有个结果,望月宋氏势不可挡,家族万年基业岌岌可危,一著不慎,全族倾覆。
身为家族长老,我们难道还要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吗?”宋天元厉声说道。
“既然你想开大族议那就开吧,本座倒要看你能论出什么结果来,想要审判那就来!
本座將丑话说在前头,宋长生狼子野心,一心想要覆灭吾族,鳩占鹊巢。
你们若是想要苟活,现在就可以向他们称臣纳贡,捧宋长生的臭脚了。”宋道凌极尽挖苦之能,看似大义凛然,实则歇斯底里。
说罢,他不顾眾人的目光,直接带著宋极源等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