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颠覆了她数百年来对人性,对修真界铁律的认知。
一股混杂着震惊,疑惑,甚至一丝被施舍般屈辱的复杂情绪,在她心底猛烈冲撞。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试图再次强调香囊的价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主人,您可能没听清,这件灵器它……”
张云帆却有些不耐烦地大手一挥,直接截断了她的话头,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干脆:“你不用再解释,我知道这东西很了不得。”
他瞥了一眼那精致的牡丹纹样,目光随即移开,望向崖壁上几株在秋风中摇曳的枯草,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这是你亲手斩杀敌人获得的战利品,与我何干?我刚才就在旁边,像个看客一样,连动都没动一下。”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甚至带着一丝自嘲:“也不完全对,若不是你及时出手,以那铁王八的实力,我恐怕不只是重伤,说不定连小命都交代在这里。”
“从这一点看,我反而欠你一条命。”
他转过头,目光重新对上魏思菱的眼睛,
但仅仅一瞬,便如同被烫到一般,飞快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将视线转向了别处。
刚才那一瞬间,魏思菱眼眸之中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像幽深的漩涡,仿佛真能把人的魂魄都吸进去似的。
他强自镇定,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所以,你自己凭本事得来的东西,我张云帆无论如何,也没有那个脸皮去强行霸占。这不是我的风格,更不是道理!”
魏思菱静静地听着,捧着香囊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见过太多巧取豪夺,听过太多冠冕堂皇的借口,却从未听过如此“迂腐”又带着点奇特的“公平”的言论。
张云帆明明可以仗着契约,名正言顺地拿走一切。可他偏偏选择了最“愚蠢”的一种方式。
忽然间,一阵如同银铃般清脆,又带着几分慵懒和奇异魅惑的娇笑声,打破了崖底的沉寂。
魏思菱笑了,不再是那种刻意的带着讨好意味的甜笑。
她笑得枝乱颤,眉眼弯成了月牙,眼角甚至沁出了一点晶莹的水光。
这一刻,她整个人仿佛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枷锁,容光焕发,如同深谷中骤然盛放的绝色幽兰,绽放出令人屏息的,惊心动魄的美丽。
“主人!”这一声主人叫得百折千回的,像裹了蜜的丝线缠绕过来。
魏思菱斜倚在一株遒劲的老松旁,落日熔金般的余晖穿过稀疏枝叶,在她那身惹眼的红裙上跳跃,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她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波流转,媚态天成。
哪怕是张云帆都觉得心里跟猫挠的一般,一股燥热不受控制地蹿上来,连忙制止魏思菱:“停,有什么话好好说,能不能别发出这种奇怪的动静。”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魏思菱就好像没听到张云帆的话,纤纤玉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香囊,越发勾魂摄魄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