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童赶紧轻轻地关上车门,退到一旁,低头弯腰恭送袭人离开。
袭人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打开安全带旁边的储物格,从里面掏出一盒登喜路香烟,挑出一支点燃。
储物格内不光有登喜路香烟和打火机,还有一把白朗宁M1911安静地躺在储物格当中。
抽了一口之后,袭人便把脚上的高跟鞋脱掉,放到副驾驶位上,她光着脚踩下油门,离开了喜来登酒店的正门。
两百米外的小巷子中,一辆黑色福特货车正安静等待,车身蒙着层灰,与周围堆着的废纸箱、破木箱融为一体。
车窗摇下三指宽的缝,烟灰顺着缝隙又被吹回了车内,落在褪色的米老鼠脚垫上。
玛尼猜叼着烟,烟卷烧到滤嘴烫了指腹,他才猛地回神,把半截烟蒂按进满是油垢的烟灰缸,火星子「滋」地一声灭了。
「就是她?」
他声音粗得像砂纸磨铁管,三角眼眯成一条缝,死死钉在那抹银灰色上,眼神如雷射一般炙热,仿佛要把车身烧出两个洞来。
坐在副驾驶位的曼猜已经把TT—33托卡列夫手枪的子弹推上膛,撞针「咔嗒」一声轻响,在狭小的车厢里格外刺耳。
「没有错!」
「鼻涕虫这个混蛋给的照片,就是这个女人!」
他舌尖舔过干裂的唇瓣,喉结滚了滚,指尖在腰间的铁链上反复摩挲。
那铁链每节都被砂纸磨出刃口,比枪更适合近距离搏杀。
「这女人味道不错,要是能干上一炮,就好了!」
玛尼猜脸上露出淫笑,他在清迈府的时候,是无色不欢,天天都要干一炮。
这样的极品货出现在眼前,他当然按耐不住心中的躁动。
「当然没问题,鼻涕虫要我们干掉这个烂货,再干掉之前,随便你开心!」
曼猜把TT—33托卡列夫手枪放到腿上,无所谓地说道。
波子(保时捷)911跑车的红色尾灯骤然亮起,像两颗淬了血的宝石,缓缓汇入弥敦道的车流。
玛尼猜赶紧一把抹掉嘴角的烟油,左手猛打方向盘,福特货车的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吱——」的一声,悄无声息地贴了上去,距离保时捷后保险杠不过两丈远。
「跟上,别让这娘们溜了!」
他咬着牙,后槽牙磨得咯咯响,目光死死锁着前方酒红色的波子(保时捷)
911跑车。
烟灰缸里堆满的烟屁股被车身颠簸得簌簌发抖,散着呛人的异味。
袭人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的指尖划过车窗凝结的水汽,留下一道弯弯曲曲的水痕。
车内开着空调,吹着冷风,听着收音机中的摇滚乐。
车窗外的街道上五光十色,,先施百货的绿霓虹管闪得刺眼,前方的美心皇宫的黄灯则暖融融地裹着路边躲雨的路人。
大白天亮灯,这些百货公司,酒楼经理的脑袋肯定是秀逗了!
这些光怪陆离的色彩映在车窗上,再反射到她脸上,让她的神情忽明忽暗。
她扫了眼车内后视镜,后面的福特货车正不紧不慢地跟着,连续三个路口,这台车都保持着相同的车距。
袭人的指尖在仪表盘上轻敲两下,摇了摇头,车牌也是假货,颜色太艳了!
只有新界的水车厂,才会做这种一眼假的车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