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沙的,你不是人!老婆孩子你都不要了!你拿家里的钱去填乎野娘们!你就不替儿子想想?天打五雷轰的玩意!」
「你个臭娘们!谁说老子要拿钱给别的女人了!老子拿钱是要去送礼!老子工作都快没了,你知不知道!老子在公司天天挨挤兑,都快要跳楼了。你知不知道!你特幺就知道跟我闹!干正事你也拦着?没我,你们娘儿俩全得喝西北风去!」
「谁信啊?野女人你都带家里来了!你还敢说你无辜?你是不是要离婚?是不是要离婚?你说啊,说啊!」
「我就操!老子要离婚还能把钱都给你管!你也知道那是破鞋,我能为了破鞋不要儿子!人家来家里,就是想让你不痛快,巴不得让你跟我闹的!你傻不傻?你蠢不蠢!」
「你才傻,你才蠢!拉完屎连屁股都擦不干净!你还有脸说!你多能耐啊,就会窝在家里打老婆!」
「你特幺倒是能个儿,就会坏我的事儿!家里的钱我不动了行了吧!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我认命了,谁让我娶了你这幺个败家娘们呢!不就是卸磨杀驴嘛!我活该,行了吧!」
「咣铛」一声,沙经理把家里的凳子给踹到了,仰面坐在了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摸样。
可说来也怪,有的女人还就吃这套。
明明爱情已经走上绝路,到上吊的时刻了,但当发现自己男人真要倒霉了,女人倒开始心软。
也不打了,也不骂了。
外部的危机能瞬间激起同仇敌忾,抵消掉一切内部矛盾。
「杀千刀的!你说真的?你在公司出事儿了?你别吓我……」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到底怎幺回事?」
「还不是那个邹国栋,上个月他开会说要收紧财务制度了,然后马上就开始执行。我好些报销单都被拒了,差不多有两三万块得我自己担着。我找他说合,他居然还要查我的帐。我那女秘书也是他宣布要调岗,把人给安排到公司库房去了。这才有了咱家过年这些破事。他就是要我好看,要往死里整我啊。」
「呸!你管不住裤腰带的事儿就别说了!我就问你,你的帐有问题?真怕他查?」
「你这不废话吗?哪家公司的后勤没毛病的?我还跟你说,他要真查我,就不是两三万的事儿了。弄不好得让我补二三十万……」
「二三十万?你从公司拿回来的也没这幺多啊!」
「那可不,可查出对不上帐目的问题就是我的责任,谁让我是后勤部经理呢。这理没地方说去。只能自认倒霉。」
「那怎幺办?」
「怎幺办?花钱送礼啊。有人应该能帮上我的忙,就看人家愿意不愿意了。」
「那……你要从家拿多少?」
「怎幺也得三四万吧。」
「疯了吧你,姓沙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好骗啊?有谁送礼送这幺多钱的!」
「闭嘴吧,你懂个屁!就这,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眼呢?」
「我就呸!骗鬼去吧你,就没听说过像你这幺送礼的。除了养野女人,哪儿还需要这幺多钱?」
「爱信不信,懒得跟你说!没见识的蠢娘们!」
「你说,你说,你不说都不行!你到底是要把钱给哪个野娘们儿花!」
「给你脸了是不是?皮又痒痒了吧?还想挨第二回打?」
「借你俩胆儿。别的地方没本事,吹牛倒行。我看你有多大能水儿!」
「没能水儿,但我有拳头!」
「少跟我来这个,让我瞧瞧,让我瞧瞧……」
就这样,刚休战了没多会儿,才好好没说两句的两口子又开始了二轮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