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气如同雪崩般瓦解。
当天色大亮,墨西哥陆军的主力坦克和步兵战车开始沿着被伪军打开的通道隆隆开进时,大部分德州守军已经失去了有组织的抵抗能力。
许多士兵选择成排地举手走出战壕,将武器扔成一堆。
少数死硬分子发起的零星反击,很快就被绝对优势的火力淹没。
保罗.康斯坦丁·斯图亚特在州议会大厦的地下指挥中心里,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枪炮声和巨大的坦克引擎轰鸣声,面如死灰。
他试图联系他的空军副官,准备前往机场,但通讯早已中断。
墨西哥士兵粗暴地踹开加固的橡木门,硝烟和尘土的气息瞬间涌入德克萨斯临时政府最后的地下掩体。
保罗·斯图亚特,这位几小时前还在电波里呼吁“战斗至最后一滴血”的总统,听到破门的巨响,他浑身一颤。
他猛地转过身,脸上强装出镇定,甚至试图挤出一丝属于上位者的、倨傲而宽宏大量的表情。
他整理了一下沾满灰烬的西装领带,清了清嗓子,用他惯于演讲的腔调开口:“先生们,我想我们可以理……”
“性”字还没出口。
一名墨西哥中士,脸上带着不耐烦,根本懒得听他说完,他倒转手中的m16步枪,用坚硬的枪托带着全身的力量,狠狠砸在保罗·斯图亚特的嘴上!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保罗的牙瞬间碎裂,混合着鲜血和唾液喷溅出来。
他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痛苦的闷哼,整个人向后栽倒,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墙上,然后软软滑倒在地,蜷缩成一团。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只能捂着血肉模糊的嘴,发出痛苦的呜咽和嘶气声。
墨西哥士兵们面无表情地上前,粗暴地将他拖起,铐上手铐。
保罗不再试图维持任何风度,在极致的恐惧和疼痛驱动下,他开始用漏风的、含混不清的声音哀求:
“别…别杀我,我投降…我可以合作我知道很多事…很多钱。”
士兵们对此充耳不闻,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他拖出了这间地下室。
……
德克萨斯“陷落”的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尤其是隔岸观火、正准备下场摘桃子的路易斯安那联邦。
总统弗洛伊德·罗斯他绝不相信墨西哥军队在经历了如此高速的推进后,还能保持强大的战斗力。
他认为维克托的部队必然分散、疲惫,正处于强弩之末。
“他们占了奥斯汀,占了休斯顿,但消化它们需要时间!”罗斯对着他的军事顾问们低吼,“红河东岸,从泰勒到韦科,那一大片区域,现在就是权力真空!我们必须抢占了!”
在他的严令下,路易斯安那国民警卫队第一装甲骑兵团接到了命令,快速向韦科方向推进,造成既成事实,抢占交通枢纽。
罗斯的算盘打得很响,只要他的坦克插上路标,维克托为了避免与路易斯安那爆发全面冲突,很可能被迫默许现状,坐下来谈判。
他低估了维克托的决心,也高估了自己部队的战斗力。
路易斯安那的坦克纵队沿着州际公路隆隆向前,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士兵们起初有些紧张,但一路未遇任何像样的抵抗,只有零星溃散的德州散兵游勇,这让他们逐渐松懈下来,甚至带上了一种武装游行的骄横。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高空掠过的墨西哥空军sr-71侦察机以及地面豪强伪军提供的精准情报,实时传回了墨西哥前线指挥部。
古德里安的命令简单直接:“放他们进来,挑个好地方,一次打怕,打断他们的脊梁骨。”
地点选在了韦科城以东十五英里的一片开阔地,这里地势微微起伏,公路穿行其间,两侧是茂密的低矮橡木林和废弃的农场建筑,是完美的伏击场。
墨西哥东部陆军最精锐的近卫师早已在此静候多时。
当路易斯安那的先头坦克营毫无戒备地全部驶入伏击圈时,天空骤然变色。
师长哈罗德·亚历山大少将就是下达命令,“打!”
首先发言的是墨西哥的炮兵。
密集的155毫米榴弹炮炮弹如同冰雹般砸下,精准地覆盖了公路纵队的中段和后段。
巨大的火球接连腾起,爆炸的气浪将m113装甲车像玩具一样掀翻、撕裂。
“敌袭!找掩护!!”
路易斯安那的指挥官在无线电里声嘶力竭地吼叫,但他的声音瞬间被更大的爆炸声淹没。
墨西哥的步兵则用反坦克导弹和火箭筒,冷静地点名那些试图逃离公路的装甲车。
浓烟和火光笼罩了整个峡谷。
路易斯安那军队的纵队完全被打懵了,进退失据,成了绝佳的固定靶。
战斗持续了不到四十分钟。
路易斯安那国民警卫队第一装甲骑兵团先头营几乎被全歼。
公路上到处都是燃烧的坦克和装甲车残骸,焦黑的尸体挂在舱门口,幸存的士兵惊恐地举手投降,脸上满是黑灰和血污。
墨西哥军队甚至没有抓太多俘虏,在收缴了武器后,他们只是看着那些惊魂未定的路易斯安那士兵,用枪口指示他们沿着来路走回去。
“滚回巴吞鲁日,告诉弗洛伊德·罗斯,”师长哈罗德·亚历山大用带着口音的英语对敌方指挥官说,“再敢过界,下次就打到他床头。”
溃败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巴吞鲁日。
弗洛伊德·罗斯总统看着前方传回的的照片和报告,脸色先是铁青,最后颓然瘫坐在他那张高背皮椅上。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不仅没占到任何便宜,还赔进去一支宝贵的装甲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