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我老舅是不是中邪了,我害怕。”
老舅走之前,明明挺正常的。
怎么上个北大回来,精神还不好了。
陈大志拧著眉头看著自己的二逼儿子,手里的剃鬚刀捏了捏,了,捏了又捏!!
就在老父亲准备痛下杀手,拨乱反正的时候,
陈露阳似乎提前意识到了危险的到来,一个丝滑的转身,屁股一挪,扭腰就蹭到了饭桌前。
木头圆饭桌上早摆得满满当当冯久香一早就掐算著儿子到家的时辰,从上午就开始张罗。
红烧肉、酱燜鱼、鸡蛋酱、拌凉菜一碗一碟往桌上堆,硬是把盘子叠成了两层,看著就跟小山似的。
“真香啊!全是我爱吃噠~”
陈露阳馋的不行,抬起头衝著冯久香和陈大志就是一顿嘿嘿傻乐。
这一乐,冯久香倒是没咋滴,反倒是给陈大志整心软了。
刚刚在外面,天黑再加上老二犯病,大家只顾著高兴和闹腾,还真没瞧仔细。
陈露阳现在这一抬头,灯光正好打在儿子的脸上。
只见陈露阳原本没心没肺还带著点肉乎的脸,现在消瘦了整两圈,下巴上都是新长出来的胡茬,眼眶下面泛著一圈黑,透露著浓浓长期熬夜后的疲惫感。
最刺目的是,陈露阳的右脑袋上面竟然还夹著几根无比刺目的白头髮。
“你怎么还长白头髮了呢!”
陈大志下意识的走上去,粗胖胖的手指头一揪,“嘴啦嘴啦”几下,把那几根白头髮扯了下来他这边揪的高兴,但是给陈露阳疼的够呛。
“哎哟!”陈露阳疼得脑袋一歪,“爸你轻点儿啊,疼!”
瞧著陈大志手指头上的白头髮,陈露阳揉著头皮,嘟道:
“累的唄。”
“这小半年给我累的,白天上课,晚上翻译,还得出去求爷爷告奶奶的满片儿城求人帮忙,別说头髮白了,腿儿都跑细了。”
说著,陈露阳忍不住用大拇手指头和食指揪起一小块烧鸡扔进嘴里。
这一扔,直接提醒了冯久香。
“哎呀,我这麵条早就擀好了,就等你回来下锅呢。”
她抹了把围裙,高高兴兴地往厨房去了,嘴里还乐呵呵的念叨:“妈这就给你煮麵条去!”
“嗯吶~”陈露阳美个滋儿的回答。
这边冯久香去厨房弄麵条,
另外一边,陈露阳已经脱了大袄,在脸盆里拧了毛巾,擦了脸和手。
抬起头看了看镜子,擦—
这人啊,真禁不住折腾。
挺带劲的小伙,这两天坐火车坐的沧桑不少。
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趁著麵条还没出锅,陈露阳忽然贱次次的回头,衝著陈大志道:
“爸,您那剃鬚刀,借我试试唄~”
陈大志斜眼瞅他,哼哼两声,琢磨了半天,才把手里的“宝贝疙瘩”递过去,嘴里还不忘叮瞩:
“轻点使,別给我使坏了。”
陈露阳乐了。
“爸,瞧您这话的,我这肉体凡胎的还能把这铁打的剃鬚刀整坏?”
“再说了,要是真坏了,我再给你买个新的!”
陈露阳一边说,一边低头瞅瞅手中的剃鬚刀。
好傢伙这手柄都快被盘出包浆了,油亮油亮的,跟把古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