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露阳一愣:“咋的呢?”
宋廖莎满脸嫌弃:“那女的看我的眼神,就跟妈看儿子似的,看的我浑身难受。”
陈露阳在旁边好言相劝:“那人家不是心疼你么!”
宋廖莎瞪眼:“心疼我啥啊?”
陈露阳一本正经:“那心疼的可老多了。”
“心疼你脆弱忧伤,心疼你自立自强,”
“心疼你照顾弟妹,心疼你志在四方,”
“还心疼你是东北高尔基……”
说到最后,陈露阳给自己都说乐了。
沈夏那小姑娘真是哪哪都好,就是眼神不太好。
她心疼的这些玩意儿,没一个跟宋廖莎是靠的上的。
还脆弱忧伤……
宋廖莎要是脆弱忧伤,那陈大志都能叫林黛玉了。
看着陈露阳幸灾乐祸的那副死样子,宋廖莎表情都扭曲了。
“行了行了,别几把心疼了。”
“走走走,赶紧走!周末就走!”
“我这次好好让她见识见识,啥叫脆弱忧伤。”
……
其实,对于陈今越的建议,陈露阳内心是不太接受的。
那好不容易俩人约个会,他还内心隐隐期盼再被女生牵手呢,结果多了俩电灯泡。
烦人。
这要不是怕陈今越不高兴,以为自己不把她的话当个事办,
他都想装聋作哑,把这事彻底忘了。
下午回到橡胶车间,
陈露阳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让杜涵喊四个组长来自己办公室。
走着走着,
突然陈露阳脚步一顿,
他往后退了两步,斜着身子往车间角落看去。
只见最靠近硫化机的一块空地上,项国武正领着二十多个年轻人忙得热火朝天。
陈露阳眯了眯眼,悄悄观察了半天。
只见项国武挽着袖子,满头大汗,蹲在机台前比划,时不时伸手纠正一个小伙子的姿势。
虽然手上沾得全是黑油泥,裤腿也被硫化机喷溅的胶点子弄得乱七八糟,
但讲起活来中气十足,三言两语就能把复杂的工序说得明明白白。
一群小年轻踮脚围着他看,各个听得眼睛发亮,看着气氛倒比正式干活还要热乎。
嘿~
这项国武,有点本事啊!
陈露阳挑了挑眉。
本来这二十个小伙子,是从四个小组硬生生拎出来的。
人心浮躁、难免犯嘀咕。
觉得自己是被踢出来的,心里有些情绪。
可没想到,项国武压根儿没拿什么架子,反而是扑到第一线,事无巨细,边干边教。
短短两天,这二十个人就跟他混熟了。
挺好。
“项哥!”陈露阳招呼了一声,
“来一趟。”
项国武正在机床上给大家伙比划,听见陈露阳的声音,抹了把满是黑印子的手,爽朗地应了一句: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