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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车开的挺费啊!

只见整辆车车身漆皮斑驳,缸盖周边全是油泥,前桥悬掛下垂得厉害,弹簧都快贴到限位块上了,车底壳子到处滴著黑点。

至於转向机间隙、车灯线路这些小毛病,就更不用提了,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

要不是亲眼看著人开过来的,张国强他们都要以为这是从废品站拉过来的。

真能对付啊—

张国强仁人都震撼了。

车都这副光景了,还能硬开到修理厂!

也不怕半路出个事。

“同志,你这车情况不太好。”张国强实话实说。

“虽然你这车的发动机主机件还能撑,但点火系统基本报废,发动机缸体周边多处渗油,油底壳螺栓鬆动,机油消耗量大,风扇皮带打滑厉害,变速箱齿轮嚙合磨损也很厉害。”

“这车现在还能凑合著开,但要想恢復到正常状態,得做一次大修,发动机、底盘、

电气都要系统整治,一共算下来的话,费用可属实不小。”

说到这,张国强又好意提醒一句:“就算修好了,这车顶多再开个一两年,寿命也到头了。”

原本张国强以为说到这份上,司机八成会打退堂鼓。可没想到,那司机大哥毫不犹豫地一咧嘴:

“那也修一修吧,我车都开来了,总不能开回去再趴窝。”

“—·行。”

张国强也不磨嘰。

该提醒的不该提醒的,他都提醒了。

话说到这步,人家还是想修,那就修!

接著,张国强几个老师傅换上工装,操起傢伙就开始忙乎起来。

张国强他们在外边修车,陈露阳和陆局他们则把司机请进了接待室,泡上热茶,热络的接待起来。

接待室里炉子烧得热腾腾,司机捧著搪瓷缸子暖手,憨厚道:“谢谢啊同志。”

陈露阳乐呵呵道:“客气啥,进了咱修理厂就是自家人。来就来吧,还赶巧了,正好我们年后开门第一天!”

“您要是早一天来啊,这屋里都没人。”

说完,陈露阳打量著外头那辆掉漆的老越野,好奇地问:

“师傅,您是干啥工作的?这车我看著可不像一般人能搞到手的。”

司机挠了挠脑袋,笑得憨厚:“我是咱南郊一个林业队的司机。”

“十来年前我们那边分到过一批车,说是上面进口件拼装下来的,专门给林业站跑山路用的。”

“那时候能弄到这车,別提多风光了。我们队长当年还把它叫『宝贝疙瘩”,天天擦””

他顿了顿,又嘆口气:“可这些年,林子里山路不好走,我们拉木料、运化肥,全靠这车。”

“虽然换过几次件子,可想和越用越老,里里外外能动的都动过一遍。”

“前几年还能將就著跑,现在是真不中了,一路从郊区开过来,我心里都提著。”

陈露阳深以为意,连连点头:“確实是!这车毛病太多,开著就是跟耍胆子似的。”

“真要在半道上趴窝了,荒郊野岭可没人帮你推车。您这一路能开到我们修理厂门口,算是走大运了。”

司机憨厚地笑了笑:“可不是嘛,我这一路可真是一脚油门、一声念叨,就盼著能挺到这儿来。”

“要是坏到半路,那麻烦大了。”

陈露阳感慨:“可是修这么个老伙计真得不少钱。”

刚刚张国强的话他都听见了。

要是车真的坏成这样,光是换件就得一两百块钱,更別提还得掀发动机、动底盘的大修。

他摇了摇头:“这一两百块,相当於家里大半年的积蓄。”

司机却憨厚一笑:“钱是多点,可没办法。”

“林业队还有几台拖拉机,哪都跑不了,就指望它还能上点路,拉个急用。”

“它要真趴下了,林子里一堆活都得耽误。修一修,哪怕再顶个一两年,也算是值了。”

说到这,司机感慨一声:“再说了,这车跑了十好几年,跟人似的,有感情了,捨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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