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不是一天建的,胖子不是一天吃成的。”
“你就说小汽车吧!”
“要是没有一个零部件一个零部件的建造生產,我就说两年之后,就能瞬间变出一辆车出来,可能吗?”
张楠沉默的跟在后面,没吱声。
瞧见气氛有些凝重,陈露阳赶紧把话往回拉。
“但你也別把这当成个心理负担,”
“回头有机会,你来我们机械厂里呆一个月,我保证你脱胎换骨!”
“之前我们厂来了一个技术员,刚来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小娘儿们一样,看见谁都躲著走。”
“现在简直就跟人来疯一样,在厂里逮谁都能跟谁来两句,那嘴就跟裤腰子似的,一嘮根本收不住,我们有时候在大院里看见了都绕著他走,就怕被他揪著嘮————”
就在陈露阳和张楠谈心谈话的时候,此时的展馆里,各家代表都在各自展位前忙活著,有的暗戳戳把展品位置往前挪半寸,力爭给记者同志们一个显眼的亮相。
有的重新掛说明牌,把最牛逼的一页和画著厂標车標的那页明晃晃的翻到第一页。
还有的正商量一会几谁出面接受採访,谁在后面打下手,遇见什么问题了由谁来回答。
一家两家、三家四家、五家六家的————
家家都在为迎接记者同志们的採访做最后准备。
在省机械厂的展台前,於岸山、郝逢春和曹青杭三个人也没閒著。
於岸山屈著腿,正对著小汽车的后视镜再三整理头髮和衣领;
郝逢则拿著一块小抹布,仔仔细细地衝著车门边缘哈上一大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上面的指纹印蹭掉。
擦完自己这边,郝逢春又把抹布递给曹青杭,让他去擦车顶。
曹青杭微微皱眉:“车顶用擦吗?”
郝逢春:“擦唄,来都来了,閒著也是閒著。”
曹青杭:————行吧!
仗著身高腿长胳膊长的优势,曹青杭拿著小抹布就开始擦起了车顶。
真不愧家里是搞艺术的————这身段確实是好看啊!
陈露阳和张楠刚拐过来,四只眼睛几乎全都被曹青杭那腰给吸引了。
换成凡人平平无奇的擦车的动作,让曹青杭整的跟舞秧歌扭手绢一样,仿佛下一秒嗩吶和锣的动静就响起来了。
当然,要是露出来的那半截腰带,腰眼扎的再正道正道就更完美了。
“为什么不走了?”张楠好奇的看著陈露阳。
“著啥急,等他干完了咱俩再过去~”陈露阳很是刻薄的翻了一个白眼。
切像我们这些又奸又滑又小心眼的人,必须在別人把活干完之后!!!
才能以一种“我来晚了,同志们辛苦了”的饱含情绪来到工作现场。
他才不去挨那累呢!
自己今天新换的白衬衫,別再给押出褶子。
在旁边暗中观察半天,等到对方擦的差不多了,陈露阳这才右手食指中指併合,往前瀟洒一指。
“走!”
“这车行了吧?不用蹭了吧?”
曹青杭踮著脚,探著脑袋把车顶仔仔细细瞅了一圈。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个饱含了三分歉疚三分自责以及四分深情的声音嗷嗷传来。
“领导,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