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杨秀云和刘福庆担忧的是,在矿上太难找媳妇儿,一听煤矿工人,很多家庭好点的女孩子都不愿意嫁。人们都调侃矿工,吃的是阳间的饭,乾的是阴间的活。
送走杨秀云,刘一民一头就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往常因为天热,还要跟蚊子斗智斗勇,得好久才会睡著,今天完全没有这样的担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大腿隱隱发酸。他推开门看了看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刘福庆早已经上工,今天並没有喊他一块干活。
学校放假,初中班解散,刘一民坐在门槛上想了半天不知道要干啥,也不知道分数什么时候出来。
在门槛上坐了一会儿,刘一民起身来到厨房开始做饭,这样等杨秀云和刘福庆下了工就能直接吃上饭了。
厨房是个小土屋,上面是用木棍支撑,接著铺了一层麦秸秆和黄泥混合而成的泥。里面十分逼仄,如果两个人的话转身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墙壁四周被柴火熏的黝黑髮亮。
接下来的日子,刘一民一边等成绩,一边跟著刘福庆一起上工。社员们经常盯著刘一民看,看完之后几个人挤在一起討论。
这作家上工跟他们也没什么两样嘛,甚至偷的懒更多。
8月1號,刘一民刚起床,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刘一国。刘一国的身高跟刘一民差不多,不过因为常年劳动,看著比他壮实多了。
刘一国穿著白色的背心,上面印著“为祖国挖煤”的红色大字,看到刘一民出来,立马转身笑著打量了起来。
“一民,好样的。你的事情咱爹给我打电话说了,了不起,我在煤矿上有时候也看煤矿的报纸,那时候还在想,你喜欢写东西,会不会有一天也在报纸上发表文章,还真成了。
我问了煤矿上的文书,他说能在《人民文艺》上发表,那是很厉害的了,打破了咱们县的作家记录。”
接著刘一国高兴地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个盒子,递给了刘一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