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公社,领化肥的大队早已经派人在这里等著了,一群人將化肥快速地卸下,田庆平开著拖拉机將刘一民送回了麦积大队。
刘福庆和杨秀云开心地拉著田庆平在家吃饭,刘一国不仅將自己的肉配额买了肉,还收了一些肉票。杨秀云杀了一只鸡,刚拔过毛现在在房樑上掛著。
饭桌上刘一民吃著饭,旁边人不断地问著在燕京怎么样?有没有去纪念堂看老人家?
“爹娘,大哥,庆平,以后啊,都有机会去燕京!”
四人脸上高兴,但心里却知道,出个门实在是太难了。里面最有可能的就是刘一国和田庆平,但两人想要作为代表去燕京,得何年何月了!
开介绍信,自己去燕京,想都不敢想!
田庆平临走,刘一民从网兜里面掏出一盒糕点还有自己买的小东西递给田庆平,看他拒绝,不由分说得放在了拖拉机上。
“庆平,你还说我磨嘰,你不也是。要不是有你,我能在供销社的宿舍休息?休息不好,能考上大学吗?”
田庆平拍了拍刘一民的肩膀,忽然难过得说道:“其实怪我,77年高考就应该想到的,要不然,你早就上大学了!”
“77年不公布分数,就算考上了也没人知道我是第一,哪有78年风光,再说了又不怨你,只是碰巧天气不好。你代我向你哥说声谢谢!”
“行,那我走了,也尝尝燕京的东西好不好吃!”田庆平高兴地甩著膀子用摇把摇开了拖拉机,砰碎砰的发动机声音很快消失在了大队路口。
回到家里面,刘一民將烟递给了刘福庆:“爹,你经常抽旱菸,尝尝这捲菸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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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烟不便宜吧?你浪费这钱干啥?”刘福庆不认识牡丹,只是在他朴素的认知里面,捲菸很贵,不是他们这种人家能抽的起的,公社的干部才吸捲菸。
“爹,用不了多少钱,抽点好的。”刘一民接著又从包里面拿出一条围幣和鞋子递给了杨秀云,杨秀云高兴地將围幣戴在脖子上。
“大哥,送你一块表!”刘一民將手錶递给了刘一国。
刘一国憨厚地说道:“大哥戴啥表啊戴,这表都是你们这种人戴的。”
刘一民还没说话,杨秀云开口了:“老大你拿著,这是老二的心意。当时你不也送了一块表给老二,你现在也当上干部了,应该有块表,我上次去你单位找你,我看人家都有,就你没有,我跟你爹回来还说想给你凑一块,可是没票。”
“是啊,大哥,当时你买表可是了你几个月的工资,我现在写东西,有钱,这还没我写一篇小说贵,你拿著吧,赶紧给我找个嫂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一民这块表和刘一国的这块表价值並不一样,刘一国平时省吃俭用,知道他成了作家,借钱也要给他买,这让刘一民非常感动。
刘一民笑著说道。
说到“嫂子”,刘一国不好意思地接过表,有个手錶找对象是容易不少。
杨秀云和刘福庆两人也早就想抱孙子了,以前是在煤矿下面不好找,现在当了干部了,应该抓紧一点了。
刘一国扭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撑著笑脸说道:“你也別天天想著写,你看看你手都有点肿了,这钱永远挣不够。”
“大哥,我明白。这些是我老师和师娘托我给你们带的,尝一尝,他们在燕京对我很好,你们在家不用担心!”
晚上,一群人不由自主地来到了刘一民家里面,刘福庆乾脆拿来了许多柴火在院子中间供大家取暖,一群人站在火堆旁边,听著刘一民说这燕京的新鲜事儿。
“老刘、秀云你们可真有福,一民有了大出息!”李兰勇的父亲李大山在旁边笑著说道。
“我爹起名的时候就给我带著福字!”刘福庆得意地给大家散著烟,杨秀云抓了不少的生给大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