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新华是伤痕的拥护者,李建则是认为应该歌德,不歌德的人就是缺德,两个人都挺极端的。
《燕京文艺》里面的这场爭论只是大爭论的一角,自从8月份以来,几乎所有的杂誌和作家都卷了进去。
像刘一民这种没写伤痕文学也没写歌颂文学的很少,加上一直在人艺,才一直远离了舆论场。
“我觉得,文学作品应当富有战斗性,革命性。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吹吹打打,一片和谐,应该要尖锐,勇敢地指出错误並与之抗爭。”卢新华大声地说道。
说完,一群人开始附和。
“文艺作品应该是鼓舞人心,让人积极向上的,不是让人看了一肚子牢骚,这不是文艺的目的!”李建也大声地道。
李轻泉跟周燕如对视了一眼,好嘛,终於有了点討论的味道了。
见大家的討论越来越激烈,汪曾琦也忍不住说道:
“文学作品应该反映现实,但也不能对著一个问题穷追猛打,搞一个问题扩大化。实事求是的讲,我是经歷过十年的人,也住过牛棚。但我写不出来所谓的伤痕文学,苦难的日子里,大家应该往前看嘛!”
汪曾琦的作品就以批判性不强被大家所批评,认为他的都是些日常的生活,絮絮叻叻,难登大雅之堂。他的《人间草木》散文集里面,讲的是种地种果树的那些事儿。
他的小说也是如此,多是琐碎日常,比刘一民的更通俗。
没有批判性,你也能算个作家?
怀!
李轻泉眉头一挑,又將目光望向刘一民说道:“一民同志,你也讲一讲嘛,《中青报》青年作家投票第一名,你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
这老小子,是故意的吧!
刘一民直了直身体说道:“刚才,汪曾琦同志说的很有道理,现实主义作品应该忠於现实。两类文学作品我都没有写,实际上我是没发言权的。
我讲一讲我个人的看法,因为某些原因,我们的文学作品很难摆脱政治影响。但文学作品,还要有点自己的坚持。要写出文学性来,写出艺术性来,写出思想性来,另外也要写的通俗,让大家能看懂。
不能刻意迎合批判性,而丧失了通俗性。文学作品是为人民群眾服务的,要贴近人民群眾的生活,贴近实际,激发大家对美好生活的渴望,我不赞成去散布消极的、萎靡的、
虚无主义思想和情绪。”
刘一民还记得,自己曾经看《人间失格》,看了好几遍才鼓足勇气看完,看的过程中整个人都是“丧”的不行,看完后好一阵子才缓了过来。
要是文学作品都是这样的,世界上乾脆就不要有文学了。
刘一民树大招风,他的讲话刚一完毕,就有不少人对他提出了批评。大家都是年轻人,你是第一名?谁服气啊!
免不了一阵子唇枪舌战,最后刘一民问了卢新华一句:“卢新华同志,你觉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