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编,这不一样,这可是我第一次获奖,一民是大风大浪见惯了。我嘛,黄土高坡走出来的,不一样,不一样。”
陆遥认真地拿著奖状,又低声喊著两人一会儿去吃饭,他要请客。爭执了一会儿,崔道逸最终同意了陆遥的请客。
“下面,有请刘一民同志上台发言!”张广年的声音落下,刘一民起身准备上台,崔道逸、邹获凡、陆遥等人皆向他传递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尊敬文联、作协的领导同志、编辑和作者同志,感谢大家对我的鼓励和支持。鲁迅文学奖的设立,对於我们文坛和作者来说都是一个好事情。
今天是一个大好日子,但我在此还要感谢一名无法到场的同志、也永远无法到场的同志。”
台下响起一一两两的议论声,低声几不可闻,但在一起匯聚后加上会议室左右的回声,在台上听又显得声音极大。
有不解其意的声音,也有瞭然於心的人,听到此,脸上也露出悲伤之色,
“李记同志离我们远去了,本来约定要为我亲自颁奖。可惜天不遂人愿李记同志为了文坛的未来,一直呕心沥血。固离去非我们所愿,但悲伤化作动力,我们要继续將文坛发扬光大。”
主席台上、台下再次鼓起了掌。旁边的陈荒媒低声对著张广年说道:“看来刘一民同志还是极其念旧情的。”
张广年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点头,继续看向刘一民,听一听他接下来的內容。
在通知刘一民发言之前,张广年瞩咐刘一民做报告的时候,不要只是说一些感谢的话,要多谈一谈文坛的发展方向。
“目前国內的文学创作,大多集中於伤痕文学,或者是从伤痕文学延伸而来出现的反思文学。
从今天获奖的作品来看,大家就会发现这一现象。
去年的文代会上,提出百家爭鸣、百齐放。自文代会到现在,文学繁荣的局面初步形成,但整体而言,文学题材仍然缺乏多样性。
《乔厂长上任记》让我看到了文学未来的发展方向,国家目前正在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开放,
各个领域和各个行业,都在发生著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一向认为,现实主义是作品的生命力,我们的目光也要从歷史来到当下,来到改革开放的战场上来。”
刘一民以文学多样性为出发点,又以《乔厂长上任记》作为举例,以一种作家的敏锐性向文坛宣告,一种新的文学思潮正在到来。
呼吁大家热情地去拥抱当下社会,积极投入到现实主义文学的创作之中。
“从伤痕文学到反思文学,接下来的文学创作方向是什么呢?我认为就是改革文学,我姑且將《乔厂长上任记》称之为改革文学。为什么接下来是改革文学?因为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
文学离不开现实主义的土壤,在改革开放的潮流中,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优秀作品出现。”
“每一次经济、政治制度的改革,必然会伴隨著矛盾和挫折、和困惑甚至迷茫。我们的文学在人们的生活中,承担著歷史的见证者、思想的引领者等各种各样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