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年摆了摆手,没让崔道逸继续说下去:“不过好在要回了一处院子,一民,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去北戴河创作之家,跟作协说一声,那边有人专门负责食宿。”
原本的作协疗养所,占地是9亩,现如今只剩下了一栋楼。作协为了这件事情伤透了脑袋,几十万元的搬迁费作协怎么能拿得出来?他们是靠上级的拨款过活的单位,不是盈利单位。下属的杂誌社,就算是再怎么能挣,短时间內也挣不到买楼钱,何况能不能挣到钱还不一定。
这件事情直到84年后,作协在国家计委和財政部门的帮助下,九十万元的买楼钱才得到了解决刘一民笑道:“好,要是再想过去採风,我肯定住进咱们作协的地方!”
张光年看了刘一民一样,透露出来的意思是希望你真是採风。
“现在诗坛可热闹嘍,艾清在北戴河可是捅了马蜂窝嘍,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刘一民老老实实地说道:“当时艾清先生让我看了他这篇本来要在创作班里面讲的內容。”
“看来你对现在诗坛的爭议没有感到奇怪!”
“预想到了,不过具体的爭论文章我没有看。正常嘛,大家各有各的意见。”刘一民淡笑道。
“是啊,各有各的意见。艾清同志现在也委屈,年轻人的战斗力强啊,还说要把艾清先生的诗歌送进火葬场里面,让艾清自己去唱自己的“时代牧歌”,你说说,怎么能这么讲呢?那些时代的救亡诗歌,就因为现在和平了,就不符合现在的时代了吗?
爭论是爭论,你讲这些是什么意思嘛!”
张光年十分生气,接著又说道:“艾清先生现在很委屈,对人说自己只是批评了几句,只是提议写诗歌要写大家能懂的,就被要求送进去火葬场,就被骂为诗歌界的『霸王”,好像就没做什么好事。”
刘一民笑了笑,说道:“我刚来燕京,就有一位前辈告诉我,文坛的风大,各种风就有,有时候还刮黑毛风。现在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看呀,一时半会吵架还吵不完。”
这激烈的言辞是出於黄祥,也是一位地下杂誌的创办者,后来和妻子一块旅居到了美国。
站在他们的角度,你艾清可是作协的领导,还是诗歌的老前辈,你嘴巴大,说句话就能压死我们,这就是打压,这就是“霸王”行为。
於是心底的愤怒,就如同火山一样喷勃而出...
不过艾清的文章里面,批评了北岛的诗,也肯定了一些诗。说明他当时,还是想找到一个相对中立的角度去评价新诗人的新诗。
当然有没有存在所谓的以身份上去打压年轻人呢,育良书记说的那句话:主观上没有,但客观上或许存在,毕竟谁都没办法將言论和个人单独分开评价。
你这样想,其他人可不那么想。
“你没有站起来扛起大旗,就让他们声音矮了半截了!”
刘一民说道:“我对小说等文学作品的关注远远超过诗坛,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不过真理越辩越明,我相信事情总有尘埃落定的那一天。”
老张可能是想让刘一民说几句话,但是刘一民还没了解清楚,没有盲目地接话。
大家又谈了一些轻鬆的话题,张光年送刘一民出门的时候说道:“老崔可等著你的稿子呢!”
刘一民走出来后,想起了陆遥,於是问道:“陆遥的小说写的怎么样了?我记得当时说的是三个月內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