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禹用手拍了拍欧阳山尊的大腿:“山尊啊,几十岁的人了,还是这么大嗓门!”
“当导演的嗓门不大不行啊!我嗓门不大,在舞台上讲个话,大家都听不懂,你说这叫怎么个事儿!”
眾人莞尔一笑,继续认真看起了排练。
“刘老师,开不开心,年纪轻轻著作等身!”走出人艺,朱霖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
刘一民说道:“压力也大啊!现在还没过多久,就又有人开始骂我了!”
朱霖轻轻地蹭了一下刘一民的肩膀:“这叫树大招风,你是最大的树,都等著你振臂一呼,结果你是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巍然不动。
人家看在你身上没希望,可不得使劲地骂你了!”
刘一民转身看向朱霖:“行啊,你可以当分析家了,以后你给我分析文坛局势,我就不看这些糟心的报纸了!”
路边的秋叶落了一地,两个人走在上面,枯叶折断和摩擦的声音不绝於耳,像是录音机里磁带转动的声音。
朱霖儘管忙著排练,还得学当导演,但文学杂誌和报纸基本上有空就看。就算是她不看,旁边的一堆人也会给她讲。
她又是燕京人,还是大学生,地下诗坛的事儿不用打听就有人给她讲!
演员嘛,也是文艺界的一份子,对文艺界的新作品和新鲜事儿关注的不比作家和诗人少。
另外人都有看热闹的心理,看到文坛论战,说的有道理没道理先不说,反正有热闹就要看,看完还要津津乐道,再自己分析一波。
“你请我吃饭,我帮你分析分析!”朱霖说道。
“行啊,你吃什么?猪蹄猪肘子猪尾巴还是?”刘一民乐呵呵地说道。
朱霖嫌弃地摆了摆手:“,再吃下去我成猪了,我是姓朱,我可不是猪!”
“那小朱同志,你吃什么?”
朱霖看向刘一民:“刘老师,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没话啊!”
“『朱』字怎么咬的那么重!”
“天地良心,朱和猪都是一声啊!”
“从今天开始,朱是三声!”
刘一民笑道:“小朱(鸣)”
朱霖咬著嘴唇了脚:“算了,刘老师,你爱怎么叫怎么叫!”
踩死了一堆树叶后,两个人来到了饭店,服务员看到后笑道:“刘作家,好久没来了!”
刘一民“嘘』了一声,对方顿时明白。
等吃菜的时候,刘一民看著多的一个菜问道:“我们没要这菜啊!”
“上次有同志付了钱,预请你吃的!”
服务员从自己兜里面拿出钱和粮票:“这是我帮他拿著的。”说完后,笑著將粮票和钱放进了收银抽屉里面。
刘一民无奈地摇了摇头,接受了不知名同志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