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在燕京,也可以留在燕京,现在买卖自由了点,干点什么都行。”
要是李兰勇想在燕京,刘一民也可以帮他找个工作,虽然有点困难,但刘一民觉得只要想找,肯定能找的到。
李兰勇没说话,准备解开背包带,但一只手著实麻烦,刘一民怕自己伸手刺痛他的自尊心,也装作看其他地方,没有帮忙。
“你別愣著了,帮帮我,我可没有那么矫情!”
刘一民这才动手,笑著將他解了下来。又出去买了几斤牛羊肉,支起了涮锅,拿著餐盒打包了几份菜回到四合院里。
院子里,两瓶五粮摆放在石桌上。
李兰勇感嘆了一句:“我们当时上去的时候,师长请我们喝的也是五粮液!”
“你这傢伙,怎么上前线,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信也不写!”刘一民说道。
“写了,只不过没给你们,都在背包里面放著呢!”李兰勇用右手將背包打开,里面是一信,有给他的,也有给家里面的。
每次写完,他都默默地放包里面。要是光荣了,这就是他的遗书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装著一枚二等功奖章和伤残证书,信封里还装著一笔钱。
李兰勇开玩笑道:“差一点就能拿到五百块了!”
这时阵亡的將士抚恤標准为普通土兵五百块、依次上升到师职干部,为七百块。
“活著最重要!”
“嗯!”
两个人喝著酒,话题逐渐打开,李兰勇给刘一民讲了讲他的事情,他是炮兵,按理说不用直接到前面的,只需要一个坐標就可以。
后来前线组建了侦察班,李兰勇跟看前线步兵团的侦察兵前出侦察,他负责联繫炮指,並向炮指提供精准的坐標。
在一次侦察的任务中,因为撤退不及时,被敌人进行了追击,侦察班伤亡了大半,撤退的时候李兰勇被迫击炮炸伤晕了过去,被人背了回来,等他醒来的时候,胳膊已经没了。
“我一个玩大口径榴弹炮的被迫击炮这种小口径的炮弹叮了一下就成这样了,我现在想想,我都他娘的觉得真冤,怎么著也得是大炮弹!”
79年从前线撤回来之后,度过了一段相对平稳的时间,没有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战役。
但並不代表看没有牺牲,零星的交火一直持续,今年则发生了法卡山收復战。
李兰勇似乎是怕刘一民悲伤,一直开著玩笑,但讲起战场的时候,也是忍不住嘘:“咱们洛城的43军第一批去的前线,牺牲了不少人,跟他们比,我已经很幸运了。”
李兰勇从医院康復后,拿著军功章离开了部队,也不知道去哪儿,回家一时半会儿怕他爹接受不了,於是想到了刘一民。
越喝越多,最后李兰勇用一只手抱著刘一民哭了起来,等哭累了,刘一民给他在客房铺了铺床,让他睡了进去。
朱霖傍晚来到院子里,看到狼藉的院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
等知道后,默默地帮忙收拾了起来。
几天的火车劳累,也或许是心情得到了放鬆,李兰勇一觉睡到了隔天的下午四点多。
睁开眼晴,看到一只漂亮的三猫蹲在柜子上,旁边的电风扇鸣鸣的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