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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粱肥大豆香】

李敖和齐邦媛、汪曾祺等人唱到最后抱头痛哭,刘一民和朱霖联手给大家唱了一首欢快的歌曲,陈映真则是唱了一首岛上最近流行的《明天会更好》。

十点半左右,家宴正式落下帷幕,刘一民將他们送到燕京饭店才回来。

明天到清华大学进行交流,到时候清华大学会派出以钱钟书为首的文学教授接待。

“刘老师,陈映真的岛上腔好有趣。”朱霖躺在刘一民怀里笑著说道。

刘一民左手婆娑著朱霖光滑柔嫩的肩膀:“哈哈哈,你可別当著陈映真的面笑。”

“那自然是不会,我也看出来了,陈主编是个好人,立场也很坚定。就是腔调跟风格比起来,有点不搭哈哈哈。”朱霖又忍不住笑了几声。

等笑够了,刘一民伸手將灯拉灭,嘟囔了一句:“过阵子家里的线路得改改,换换开关,电线也换换。家里电器多了,不能再用这老旧电线了。”

“行,改天找个施工队。”朱霖应了一句就钻进了被窝。

家宴举行过后,家就直接搬到了四合院,线路的改造也开始同步进行。

清华大学的交流会是在公开的学术报告厅举行,刘一民没有上去参加交流,而是坐在下面观看。

清华大学和岛上代表团討论的问题更偏向学术,主要討论西方文学和现实主义文学。

清华大学有钱钟书坐镇,在唇枪舌战中一直占据著优势,齐邦媛屡屡被钱钟书的观点折服。

齐邦媛自少女时期就佩服钱钟书,她认为钱钟书是宽厚且对写作极其严苛的人。

“钱教授,我昨天晚上读了刘教授的《上帝的签证》,您认为现代华人文学应该关注国內社会和百姓命运,还是应该关注国际华人命运或者说国际人类?”齐邦媛问道。

钱钟书说道:“当然是以关注华人自身命运为主,同时要关注华人与世界的互动。《上帝的签证》我也看了,写的就是华人与世界的互动,以这种独特的视角,讲述了一名中国人在世界性的人道主义灾难中所作所为。”

“我同意您的观点,二战以后,魷太人为自身的命运哭哭啼啼,日本人也在为原子弹的爆炸声写个不休,我们也应该写。我昨晚看完这本小说,非常震惊。我们中国人遭受了百年苦难,也应该大写特写,我也会写。”齐邦媛提到的就是她准备写的自传。

“哈哈哈,一民还会有更多不错的小说。”钱钟书看了一眼台下的刘一民。

李敖笑著望向钱钟书:“钱大师,我也有一部小说歷史背景的小说在写,等写好了,到时候请您或者齐大姐帮我翻译成英文。”

台下顿时乐了,交流会慢慢变成书迷见面会了。清华教授冯至提起了中国文学在英语翻译中的技巧和感情转换问题,认为中国文化背景复杂,很多东西没办法直接翻译。要想翻译好,必须下十足的功夫。

“比如咱们的《道德经》,『道可道』就不好翻译,成语『得陇望蜀』还有那『玩火者必將自焚,』如何生动地將意思传达,又不失去汉语原有的韵味,这是非常困难。

『玩火者必將自焚』,在西方呢,有人甚至翻译成『地狱之火』。我们要谨防文章翻译出去后產生歧义,先意思表达准確,再感情表达准確,最后让英文成为文化的载体。”

上午十一交流完毕,钱钟书带著岛上作家参观了一下清华大学,李敖在参观的过程中讲起清华大学的来歷和庚子赔款的关係。

“美国人总是说他们帮我们建立了清华,实际上呢,这是咱们自己的钱。用自己的钱盖自己的房子,美国人还得拿走一个顺水人情,tmd。”李敖用手抚摸著清华大学建筑的墙壁,忍不住骂道。

冯至说道:“是啊,当时要不是驻美公使梁诚先生发现了,西方人是不会退的。”

“他们用这这个顺水人情赚大发了,培养了不少亲美的留学生。”李敖说道。

刘一民笑道:“老李,这不是你当初鼓吹西化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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