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刘一民也在北戴河后,他时不时的就跑到院子里跟他交流。
“一民,你觉得我的回忆录应该怎么写?”张广年皱著眉头问道。
“回忆录嘛,应该实事求是。”
张广年自嘲地说道:“话虽如此,但大部分人都做不到啊,总是想美化一下自己。”
“哈哈哈,老张,你能想到这一点,就说明你已经在实事求是了。”刘一民笑道。
张广年摇了摇头:“难啊,文人也免不了俗。心里能批判自己,但是笔尖很诚实。”
“老张,你不用急著写回忆录,你身体多好啊。”
张广年如今七十多岁了,几年前还做了一次癌症手术。自从卸任作协书记后,现在精神状態比以前好多了。
“你在写什么?”张广年好奇地问道。
“写一篇小说,顺便写一写上次的北美和拉美之行。”
张广年看刘一民还没完成,忍住心里的好奇:“等你写完我再看,看一半心里空落落的。另外最近创作之家估计会来不少作家,你要是有兴趣,就去跟他们交流交流。
要是没兴趣就算了,我知道你,有时候不太喜欢凑热闹。”
“不是不太喜欢凑热闹,是坐在一起夸来夸去没什么意思。”刘一民失声笑道。
“哈哈哈,你倒是直白。”
张广年看到刘雨和刘林晃晃悠悠的走进来,连忙张开胳膊:“来,让我抱抱。一民,这俩该上幼儿园了吧?”
“是该上幼儿园了,9月份开学就到燕大上课。”刘一民將刘雨抱起放在腿上。
“他们两个保准学习好,你跟朱霖同志都聪明,老子英雄儿好汉。”
刘雨和刘林想出去,於是张广年跟刘一民各抱著一个朝外面走去,直到太阳落山,两人才回来。
“老张同志,明天我要回京一趟,有没有东西需要我带?”
“你回京干什么?”
“回文研所有点小事,文研所第三届文学教师培训班名单已经定好,我得让文研所儘早发通知。另一方面,这一届学生的论文我得批改打分。”
“这样啊,我倒是没什么需要带的。我现在老了,躲在这里一年两年的,也没人想起我这个老头子。”张广年无奈的说道。
“老张同志,作协很多工作还需要你指导,你可不是閒人。再说了,偷得浮生半日閒,作协那点麻烦事儿,让別人头疼也行。”
隔天早上,刘一民就开车回到了燕京。他將名单交给閆真,让閆真儘快寄出培训通知。受训老师的论文基本上都已经写好,刘一民担任其中五人的指导老师。
论文写的中规中矩,刘一民审阅起来倒不费什么劲。
“刘老师,北戴河怎么样啊?”有学员忍不住问道。
“怎么?想去北戴河。”刘一民反问道。
几名学员嘿嘿一笑,北戴河的名字对他们来说都不陌生,可谁都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