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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一人喝了一杯茶助消化。

何塞擦了擦嘴说道:“我想过不了多久,我就爱上中国了。当年我流亡的时候,怎么不选择中国呢?这样我就能提前品尝到中国美食了。”

何塞这个笑话真挺地狱,巴金说道:“以后欢迎何塞先生常来中国转转。”

吃完饭眾人没有再久留,拉美作家代表团返回燕京饭店休息。

等人走后,曹禹敲了敲腿疲惫地说道:“我这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老师,我送您回去休息。”刘一民扶住曹禹的胳膊。

“不用不用,你也赶紧回去吧,我有司机送我回去。”曹禹转身让国內作家代表回家休息。

刘一民回到四合院,两个小傢伙正在练习如何繫鞋带。

看到刘一民,两人跑了过来。朱霖赶紧说道:“你们两个別去打扰爸爸,爸爸工作了一天很累。喜梅,你去看看卫生间的洗澡水热不热?”

刘一民坐在石凳上,將两个小傢伙放在腿上,询问今天在学校老师教了什么。

“爸爸,这是嘴巴,这是鼻子,这是眼睛老师说,以后我们要自己繫鞋带,自己穿衣服,不能总是让爸爸妈妈穿。可是我们没有让爸爸妈妈给我们穿,是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和喜梅阿姨给我们穿的。”刘林疑惑地说道。

刘雨双手托住刘一民的下巴,不断地摇晃著说道:“爸爸,那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学了?繫鞋带好麻烦,妈妈教不会。”

刘一民听到两个小傢伙这么说满脸无语:“学不会还怨妈妈啦?老师不是说不让把爸爸妈妈系,而是不让任何人帮你们系,知道吗?好好学!”

“哦,那是老师说的不清楚。”刘雨晃著腿说道。

朱霖拍了刘雨一巴掌:“学不会明天继续教你们。”

喜梅走过来说热水准备好了,朱霖將两个小傢伙抱起,让刘一民去洗澡。

等朱霖回屋,看到刘一民正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上午没有活动安排,下午眾人去逛了中国现代文学馆,向他们讲述了一下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脉络。

真正的交流活动安排在第三天,地点在文联的报告厅。

此前双方交流过中国和拉美文学的歷史以及对比,所以这次谈论的主要是中国和拉美文学的未来。

马尔克斯用悲伤地语气告诉拉美和中国同行,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文学在人们生活中的重要性將进一步降低,人们有了更多可以使自己愉悦的东西,而不是略带枯燥和难以理解的文学作品。

纯文学的全球性衰退已经成为所有人的共识,各国文学如何应对这种衰退,如何在市场衰退中使文学思想不退反进,是大家探討的课题。

但当这个话题拋出来之后,中国和拉美双方都是死一般的沉默。文学的衰退趋势不可阻拦,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见没人说话,於是刘一民接话道:“我认为文学市场可能会萎缩,但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文学不会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因为文学是思想,是情感的表达。只要是一个人,他就需要去表达情感。

或许他不会用《百年孤独》来表达自己的情感,但他会以其它的文字形式来表达。

第一,这是文学不会消失。第二,优秀的文学作品仍然存在生命力,但何谓优秀作品,需要读者和作家共同去定义。文学不是因为作家而存在,而是因为读者而存在。

第三,文学將会以另外形式存活,优秀的文学作品可以通过动画、影视等形式再现。”

“文学形式的表达会改变,但我认为一些优秀的作品,是无法通过影视等形式表达出来。真正优秀的作品,只能通过文字让读者感知。”略萨忧鬱地望向刘一民。

作为大文豪,他们更倾向於自我表达,写出自己想写的东西。他们不是年轻的作家,不需要去討好读者。

上午的討论並没有什么结果,更多的是双方都在讲述各自国內纯文学市场的变化。

中午,刘一民找到马尔克斯,代表燕大提出邀请,邀请马尔克斯成为燕京大学的终身名誉教授。

“马尔克斯先生,我所在的燕京大学是中国文学最高学府。所以您担任燕京大学的终身名誉教授,是顶尖的文学写作家和东方顶尖的文学教育基地的一次相遇。”

马尔克斯没有丝毫犹豫,爽快地说道:“燕京大学授予我终身名誉教授的称號,也是我的荣幸。”

刘一民闻言露出了笑容,没想到马尔克斯竟然没有丝毫犹豫。

下午新华社的记者要对马尔克斯做专访,刘一民没有过多打扰。

马尔克斯在刘一民临走之时忽然说道:“刘,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新华社的专访吗?”

“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交流吗?”刘一民好奇地说道。

“哈哈哈,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刘,我跟中国的渊源很早就有了。当年我在古巴做记者,古巴通讯社住宿紧张,是新华社驻哈瓦那分社接待了我,让我在中国职员的房间免费入住。”

“哦?你还记得当时的新华社记者吗?”

“有一个姓庞,具体我就不记得了。”

刘一民大致知道是谁,在跟新华社几次会议里,他见到了一位姓庞的领导,此人精通西班牙语,长期在拉美担任过记者。

下午专访开始,新华社来的记者印证了刘一民的猜想——庞炳庵,即將是新华社的副社长了。

庞炳庵和穆青一起採访,庞炳庵握住马尔克斯的手说道:“1982年诺贝尔奖的照片一出,我就立即认出了你。当年趴在我们新华社房间桌子上写作的年轻人,竟然成为了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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