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民霖影业成立:到底谁滋润谁?
华侨公寓,吃完饭后,徐桑楚又坐在书房看起了剧本,甚至拿起一支笔坐在书桌旁,边看边记录下剧本的故事精彩点。
刘一民和朱霖陪著两个小傢伙去写作业,今天要写一页2”和一页的阿啵呲(abcd)”,本子的字写的歪歪扭扭。
两人写作业的时候不是干这个,就是要干那个,气得刘一民將两人丟给了朱霖,自己走到书房看书去了。
“妈妈,我给你唱一下我们老师教的歌。”刘雨噔噔噔跑到屋子中间,一边跳一边唱:“小皮球,架脚踢....忘了!”
“马兰开二十一——.”刘林扭头说道。
“哥哥,接下来是什么?”
“我也忘了。”
朱霖接话道:“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好了,赶紧回来写作业,一天天的,前两天不是写的很好吗?早点写,早去玩,要养成好的学习习惯。”
刘雨惊讶地说道:“妈妈,老师也教你了吗?”
“滚过来!”
“哦!”刘雨噘著嘴走到书桌旁,拿起笔不情愿地写了起来。她还没写一会儿,就衝著旁边的刘林挤眉弄眼,气得朱霖一人赏了一颗脑瓜崩。
书房里,刘一民正在看非洲作家沃莱·索因卡的戏剧作品《死亡与国王的侍从》。沃莱·索因卡是奈及利亚人,1986年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
作品主要以反映非洲的独立运动、批评独裁统治和讽刺愚昧的非洲落后文化著称。
刘一民之所以看他的书,是想多了解一下沃莱·索因卡,他是积极支持国际文联成立的非洲作家之一。
沃莱·索因卡和南美洲的许多作家经歷非常相似,他们都参加过反独裁运动,並因此被监禁和被迫在欧洲和非洲国家流亡六年。1976年返回奈及利亚的一所大学任教,同时担任耶鲁大学的客座教授。
《死亡和国王的侍从》这本书讲的是非洲古老的殉葬仪式。部落国王死后,他的侍从首领按照古老的传统应该殉葬,陪伴国王走向神圣的通道。
但是他的侍从首领因为还没有放弃对世俗的执念,所以不断地拖延时间。此时这片非洲土地已经被西方殖民统治,当地的西方殖民长官过来阻止了这一仪式。
侍从首领的长子受到西方教育的薰陶,但是为了维护部落的文化传统,毅然选择替父赴死。
戏剧里展示了政治、宗教、人性和文化衝突以及民族文化认同。侍从首领的长子是其中最有魅力的一个角色,学习了西方文化,但是为了维护自身的文化,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这展示了殖民地文化撕裂的背景下的宗教认同、民族认同和文化认同的困境。
首领的长子明明知道这样做是愚昧,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他的坚持是否有意义,是许多观眾看完话剧后縈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问题。
刘一民阅读《死亡与国王的侍从》的时候,旁边的徐桑楚嘴角不时发出细微的笑声,或者是拿笔若有所思地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直到十点半,徐桑楚才合上剧本,起身舒展筋骨,伴隨著关节的响声,嘴里发出一阵悠长的舒爽声。
“徐厂,又看了一遍?”刘一民笑著问道。
徐桑楚笑道:“又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这部电影能成功。明年要是能上映,我告诉你,绝对是明年的电影市场老一!”
“我相信您的眼光。”刘一民又给徐桑楚倒了杯茶。
徐桑楚在窗户旁渡步思考了一阵说道:“要是选这部电影,咱们第一部电影投资必须增加。”
“应该要一百多万吧?”刘一民知道当时电影厂拍摄《绣春刀》了一大笔钱,大部分钱都用在了服装道具上面。
徐桑楚仔细琢磨了一下:“一百万应该差不多,真正用在电影上八十万应该就可以了。服装道具,我们租借《绣春刀》的,这样我们只需要付租赁费,不需要额外的资金。场景嘛,用电影厂的场景,余下的是设备费、人员费、剧组其余场地的使用费以及人员来回奔波等一系列销。”
徐桑楚说完,又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计算完之后:“就这些了,即使不够,也差不了太多。最重要的是,咱们要跟中影谈票房分帐,要不然不赚钱。咱们不是国营厂,不適用电影局的专项资金补贴和奖金。”
“要么谈成票房分成,要么按照拷贝数量给奖金。”刘一民沉思道。
徐桑楚嘆了一口气:“是啊,必须这样来,要不然咱们就只能拍点五十万投资以下的电影了。”
民营电影厂现在是新路子,一切东西都得去探索,徐桑楚要做的工作並不少。
刘一民坐到徐桑楚对面:“徐厂,你坐下,咱们俩好好谈谈。”
刘一民跟徐桑楚谈成立电影公司这么久了,主要谈论的都是电影公司的规划以及与各部门的协作关係。
两人之间最核心的利益问题还没有谈,刘一民想藉此机会跟徐桑楚好好谈一谈。
“徐厂,咱俩从《庐山恋》这部剧本相识到如今没有十年,也有七八年了吧。”刘一民笑著问道。
徐桑楚怀念地说道:“是啊,当时因为《庐山恋》审核问题,我跟黄导、编辑三人找到了你,你当时还在燕大上学,大中午的,我们在外面吃了顿饭。”
“所以啊,咱们是自己人,自己人就没有什么不好谈的。咱们既然要一块拍电影,咱们两个之间的关係要梳理好。资金这一块,我可以全出,如果徐厂,您也想投点的话也可以。我想先问问您的想法?”刘一民举起茶杯,边喝茶边观察徐桑楚的表情。
徐桑楚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隨即便恢復了平静:“这个....”
“这是生意,生意您大胆说,没外人。就算是亲兄弟也要明算帐,这样以后就没有糊涂帐。”刘一民坦诚地说道。
“行,既然你这样说了。”徐桑楚也准备坦诚相见,解决最后的合作问题。
徐桑楚最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刘一民不说,他也不好意思提。
作为深受传统思想薰陶的人,徐桑楚即使想了很多,但说出来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忽略重点。
刘一民明白,这是中国读书人骨子里的重义轻利在作票。
“一民,我投点钱吧,要是赔了,咱们两个一起赔。但是我没多少存款,我投三万吧,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了。”徐桑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