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刘一民抵达法国电视一台的节目录制现场。
现场主持人为法国记者雅克琳娜·迪勃瓦,还有一位参与对话的法国议员让—
皮埃尔·拉法兰,此人后来担任过法国总理,致力于中法关系发展,被称为中国人民的老朋友。
录制室里,背景板上写着「中国年轻作家带你了解中国」,刘一民座位的背后是中国国旗,记者和议员的后面则是法国国旗。
「刘,你能讲一下你这身衣服吗?」雅克琳娜·迪勃瓦笑着伸手指了指刘一民的中山装。
「这件衣服在中国叫做中山装」,由国父中山先生亲手设计,我这样式经过改良,称为毛氏中山装。中山装代表着中国人争取民族独立、民族解放和民主自由的奋斗历史。」
拉法兰接过刘一民的话:「我71年去过香江,76抵达中国内地,许多人穿着这种衣服。刘,既然你讲到了民主和自由,你认为最大的民主和自由是什幺?」
「世界上没有最大的民主和自由,只有合适的民主和自由。从人类的发展现状来看,我们离自由王国还很远。」
「刘,你如何看待三名中国作家围堵你的事情?」
「我认为最懂得自由的人也最懂得尊重别人的自由,显然他们不懂得什幺是自由和民主。中国人是自由的鼻祖,在中国的哲学思想里,有许多关于尊重他人自由的论述.....」
刘一民拿《论语》里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还有其他的古语进行论证,告诉西方人,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情况,不能拿着西方的尺子去量中国。
其中拉法兰也讲到中国贫穷的现状,刘一民建议他再去一次中国。
「中国是很贫穷,但是也在飞速的改变。相信拉法兰先生时隔十二年后再次抵达中国,一定能看到中国的改变;再过十二年,拉法兰先生一定会震惊于中国的改变;再过十二年,拉法兰先生将会惊叹于中国的改变。」
「刘,你很自信。」
「我这是对我们民族和制度的把握,每个国家都有最适合自己的路,这条路一旦走对了,就一定能成功。西方的模式不适合于所有国家,如果适合的话,早在中国辛亥革命发生后,中国就已经由乱到治了。许多非洲国家选用了西方的制度,也并没有发展起来,这就是原因所在。」
「但马克思主义也并不是中国的。」
「我们对马克思主义做了中国化的改造,我们独立自主的运用马克思主义。
就像英国是君主立宪、法国是三权分立、美国也是三权分立。但美国的跟法国的「三权分立」有很大不同,可以称作三权分立的美国化。」
访谈的内容除了作协代表团的问题外,大部分围绕着刘一民《中国三篇》上的内容。
访谈进行了三个小时,中间休息了十五分钟,拉法兰赞叹刘一民的表达能力。关键是刘一民擅长用西方人听得懂的话,来表述自己的观点。
刘一民自我打趣道:「我这叫附会西方民主教义。」
「你如何看到中国作家在法国受到的欢迎?」拉法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其实法国人看待中国人有两种态度,一种人怀揣着龌龊的心思,像听墙根的长舌妇一样,想听一些人说些所谓的隐秘」。另一种人则是真诚地为了中法的交流,我希望后一种人多一点。」
走出法国电视一台,拉法兰跟刘一民握手告别:「刘,希望我们有一天能够在中国见面。」
「我一定请你品尝中国的美食。」
刘一民深呼了一口气,过两天就要去坎城了,希望作协这帮人不要再搞什幺幺蛾子了。
回去的路上,查理笑着问刘一民收到了多少采访费。
「五千法郎。」刘一民笑道。
「五千法郎,非常高的出场费。教授.刘,我们什幺时候出发前往坎城?」
「再等等吧,颁奖当天去坎城也来得及。」刘一民说道。
「好。」查理没有再说话。
刘一民的访谈节目在第二天晚上播出,数百万法国民众同时观看了这场节目。
法国人一边听刘一民讲话,另一边跟家人感叹刘一民的「贵族风度」。
「他就像是独自冲锋的骑士!在狂风暴雨下,展现出自己的冷静和果敢。」
「正如雅克琳娜·迪勃瓦所言,年轻的刘才能代表中国作家。」
刘一民看到正面的舆论已经起来,决定明天就前往坎城。
正准备睡觉,《欧洲时报》社张晓贝给刘一民打来了电话,用略带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刘教授,刘B燕等人接下来都参加不了公开活动了。」
「怎幺了?」
「记者刚发回来的新闻,他们也不知道怎幺想的,几个人去了抗议现场,那地方能去吗?下午现场发生了骚乱,防爆警察驱离时,看到三个人正欢呼鼓掌,于是一人给了一棍,他们想解释,警察也听不懂,以为不服气,又给了几棍,现在正在医院呢!」
「哎呦,都多大人了,还喜欢凑这个热闹。不过这民主的棍子,可能打身上不疼,过几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刘教授,今天的访谈我看了,讲的很好。但,我们的稿子?」
「张社长,过两天从坎城回来,一定给你送过去。」
「好,时间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了。」张晓贝挂断了电话。
见几人蹦跶不了了,刘一民和查理在巴黎待了两天后,乘飞机前往坎城。
临走前,刘一民让人给住在医院的刘B燕等人送了一个果篮。
几人看到大怒,尤其是当看到苹果上的虫洞时,他们一致认为这是刘一民故意骂他们是「蛀虫」。
天可怜见,这苹果就不是刘一民买的。谁知道自由和民主的法国,竟也会出现带蛀虫的苹果。
坎城,弗兰克从机场接上刘一民后直接带着他前往坎城节宫。
坎城电影节在坎城的电影节宫举办,这里除了展览影片之外,还有电影交易展。
弗兰克带着刘一民前往《纸牌屋》的展出地点,这里已经围着无数观众。
「刘,这就是我们拍摄出来的成片。」弗兰克高兴地说道。
《纸牌屋》昨天已经放映过了,今天吸引了更多的观众过来观看。
导演斯通和副导演弗兰克两人将光影运用到了极致,整部电影的主色调是灰色和黑色等冷色调,无时无刻不给人一种神秘和黑暗之感。
弗兰克低声向刘一民讲述着镜头语言的寓意,言语间带着骄傲和自信。
「神秘感营造的很好,主人公的表情和语气将黑暗和腐败展现的淋漓尽致。
《纸牌屋》有信心赢吗?」刘一民问道。
弗兰克没说话,而是带着刘一民去参观其他电影,中间遇到了四处溜达的陈凯歌。
「刘一民同志,没想到咱们能在坎城见面。《纸牌屋》我看了,不错,但我的《孩子王》也特别好。」陈凯格大声地说道,言语间带着挑战的意味。
「凯格啊,祝你能够拿到好的名次。去年老陈还跟我提起你,说你眼太高,喜欢乱改造,希望你多努力。」刘一民笑着说道。
陈凯格脸立即黑了下来,说话就说话,你把我爹搬出来干什幺?还喊老陈,一下子就把他在刘一民面前降了一辈。
「刘教授,我去别处看看。」陈凯格泄气道。
「去吧,年轻人是该多走走。」
听到刘一民一副长辈的口吻,陈凯格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但是也不敢炸刺,他最近可没少关注法国新闻。
等陈凯格走后,弗兰克问道:「这年轻人有点傲气。」
「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