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尧点的外卖都是高档餐厅专门送过来的,这些餐厅有专门的配送车,甚至一些菜品的最后加工手续就是在配送餐车上现做然后送上来的。
这都是吕尧跟荣念晴,简筱洁那边要来的外卖订购方式。
等菜品都配送上来后,吕尧招呼着大家又随便吃了点,今晚年会的宴席虽然也不错,但那种场合喝的酒永远比吃的菜多。
经过刚才那一番“野王斗恶兽”,大家其实都有点饿了。
周贝拉这会儿已经很好的融入大家的氛围里了,所以也不再像刚来那么拘谨,只是偶尔目光相对的时候,她总会不自觉把目光移开。
刚才发生的事情对她而言,哪怕到现在都像是一场荒诞不羁的梦境。
吕尧等吃的差不多后看向林永珍:“你今年过年去哪儿过?”
林永珍笑了笑:“我父母都不在,亲戚也全都不来往了。”
吕尧笑道:“那咱们可以在上南一起过年。”
周贝拉忽然插嘴道:“除夕夜我陪完我妈妈后,也可以来找你们一起啊。”
吕尧和林永珍笑道:“那是再好不过咯。”
程心语托着下巴叹了口气:“可惜我要回家过年,哎呀烦死了,我也想跟你们一起的诶。”
林永珍也托着下巴回望过去:“要不你跟家里说一声?”
想了想程心语还是垮着脸说道:“算了,从小到大都是回家过年的,今年突然不回去家里肯定要说我的。”
过年对国人来说始终是一种特别重大的事情,南方一些地区还保留着非常古老的宗族习惯,比如闽粤桂一带的游神,抬旗,火龙节等等。
而东部这块的年味实际上是越来越淡的。
恰巧程心语老家就是闽州的,那边对这样的节日格外看重,所以程心语要不回去那是真的会被念叨很久,而且不只是父母念叨,家里亲戚也会跟着念叨。
吕尧笑道:“没关系,我听说闽州那边的游神非常有意思,说不定我们会去找你玩呢。”
程心语顿时满脸开心:“真哒?”
吕尧哈哈笑道:“保不齐呢。”
说起来今年陈杏老板好像也要来跟他一起过年,那今年过年倒是热闹了。
吃完夜宵后,吕尧他们就全都留在林永珍家里了,林永珍干脆在客厅打了一张非常大的地铺,然后四个人都睡在客厅了。
这种睡大通铺的感觉一下勾起了很多人的记忆,吕尧记得上一次睡大通铺还是他十岁左右去外公家走亲戚,那时候还小,所以家里亲戚多就跟很多同龄的小朋友睡大通铺了。
那时候不认识的人却又是亲戚,聚在一起感觉很新鲜,大家都玩闹到了很晚才睡着。
现在吕尧他们虽然年纪都不小了,但这么多人睡在大通铺上,很快就有人不老实起来,然后玩玩闹闹,一直到夜里两点多大家才相继睡着。
……
第二天中午。
吕尧一觉醒来后觉得外面静得吓人,他披着睡袍来到窗边,拨开一条缝隙后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
瑞雪兆丰年吗?
自从身上的钱越来越多后,吕尧对温度的感知就变得愈发迟钝了。
此刻林永珍家里的温度在二十多度,但外面却是一片被纯白覆盖的城市雪景——这种室内室外的唯独反差,让出身散装省的吕尧觉得很感慨。
散装省之后最北面的彭城市才有地暖,除此之外的十二太保都是没有地暖的,所以吕尧小时候特别讨厌冬天,上学的时候他更是满手的冻疮,每根手指都被冻得像个胡萝卜。
就连握拳都做不到。
关键是冻疮特别的痒,一旦天气挪活或者身上发热了,冻疮就痒得叫人难受。
这就是他童年记忆里对冬天最深的印象。
但现在,那样的苦寒不会在了。
此时此刻外面飘着鹅毛大雪,而吕尧却能在铺着电地暖的房间里穿着单薄的睡袍,悠哉的看着外面的雪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年的加持,吕尧脑子里的情绪有点多。
他就这么靠在床边,怔怔的望着窗外。
忽然。
一道低哑带着点磁性的声音从吕尧身后传来:“下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