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主要的事情后,吕尧就开始跟李秋雯,程心语两人閒聊起来。
吕尧聊到了侯玉楼,聊到了川蜀这边的人文风俗,也聊到了李秋雯的未来,要不了多久,李秋雯就会成为“李总”,成为网际网路上某个领域的零售大亨。
聊到差不多九点,吕尧就起身,跟程心语和李秋雯说了句回楼上自己房间了。
等到吕尧上楼后,程心语刚才还笑意吟吟的脸色迅速冷却下来,她冷著脸看向李秋雯,冷声说道:“出去抽根烟吗?”
李秋雯听出了程心语话里话外的寒意,身躯微颤的同时,只能声若蚊蝇似的说道:“好。”
来到別墅的院子里,程心语在院子里的圆桌旁坐下,对著跟过来的李秋雯说道:“坐吧。”
一边说著,程心语一边摸出香菸点燃,一时间,院子里就只有程心语默默抽菸,以及香菸静静燃烧的声音。
而李秋雯就跟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乖乖的坐在一边,等到一根烟抽完,程心语才捻灭香菸,问道:“恨我吗。”
李秋雯霍然抬头:“怎么会呢!”
她连忙摆手解释:“我没有这种想法的,心语姐你想太多了。”
程心语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是我想太多了,而是你做的太多了?职场上,跟老板亲近相处的机会你就是这么用的吗?你是觉得当初我让你纳的投名状,很不合適,以至於你一直耿耿於怀到现在吗?”
程心语的话说的越来越严厉,但她並没有结束自己的输出,而是更为冷冽的说道:“你要是觉得我当初做的太过分了,我不拦著你,你离开公司,你的帐號,你取得的一切我都可以做主,还给你。”
“当初拍下来的视频你也有了,你要是觉得委屈,也能去法院,去警局,给自己找个公道。”
在程心语严厉的批评下,李秋雯都快慌死了,她抬起头连连摆手:“不是这样的心语姐,我没有这么想,真的你信我啊。”
一边说著,李秋雯眼窝里的眼泪就跟著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程心语重新抽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语气缓和下来问道:“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李秋雯了会儿,开始特別难为情的说道:“我,我不討厌心语姐的,更没有討厌吕总,只是....我取得的成就越高,得到的关注越多,来自你们的关心越多,我就越难受。”
“每次看到吕总关心我的事业,还有生活的时候,我都会越来越难受,我...”
李秋雯紧胸口,好像她已经无法呼吸了一样。
程心语见状就明白了。
她嘆息一声补充道:“想要靠近却又害怕,疏远却又会惦记,希望自已跟老板之间不再是这样畸形扭曲的关係,渴望著世俗描绘的,所谓的正常的关係,是吗?”
李秋雯再次低下头,然后狠狠的点头。
程心语看著李秋雯微微摇头,然后说道:“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吧?”
李秋雯点点头。
程心语跟著说道:“我入行不久的时候,一位前辈跟我说过,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不能爱上客人。可是我当时年轻,跟你一样天真幼稚,我还是没能挺得住劝。”
“得到了別人的钱不满足,得到了別人的关怀不满足,甚至想要更多。想要独占一人,想要名正言顺...”
说到这里,程心语自嘲的笑起来,隨后对李秋雯语重心长道:“你记住,世俗描绘的那些东西,是世俗根植在我们观念里的毒药,在权力的关係里,只有两条定理一一弱肉强食,忠诚之上。”
“如你我这样的普通人,想要站到足够高的地方,就要把世俗那些无聊无谓的观念从你的脑海里甩出去,不要自毁前程。”
李秋雯沉默著点点头。
只是话是这么说,但程心语可太清楚想做到这种事有多难了。
没有经歷过內心的反覆煎熬,撕皮裂骨,又怎能得到內心真正的脱胎换骨呢。
所以程心语凑近李秋雯,双手抚摸过李秋雯的脸庞,有些嘆息道:“你啊,被保护的太好了。”
跟自己这朵从贫瘠之地长出来的玫瑰不同,李秋雯出身在一个相对富裕的家庭,父母也都有著体面稳定的工作,父母之间也安稳恩爱了一辈子,在这样环境里成长起来的李秋雯当然会对她父母呈现出来的幸福心生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