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龙颤抖著嘴唇，惊恐的抬起头，看著来人，手指却在冰冷的车厢铁皮上不断的无意识抠著。
“先生，请出示下车票！”
群演身旁又凑过来了几个人，全都好奇的朝卫生间看著。
程龙却仿佛没看到他们一般，嘴里一直喃喃念叨著死了的字眼，瞳孔中的畏惧也是越发明显，以至於手脚在那微微抽搐，抠铁皮的手指明显抖的很激烈。
“先生，如果你没买机票，可以补一张，或者——”
“大家都死了！”
他转头又陈述了一遍，眼底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手指抠的更加频繁。
“你说什么？”
“大家都死了，哈哈哈……”
程龙一下子笑出了声，就在那一直笑著，身子却越发的蜷缩，脚步朝后不断挪动著。
“cut！！”
大卫拿著喇叭喊了声，程龙的第一场戏就这样结束。
助理和工作人员瞬间上前问程龙的一些情况，大卫却看著监视器，有些沉思，他总觉得刚刚这一段，程龙拍出了剧本中和他看剧本时，对於拾荒者这一出场的畏惧。
可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不过，程龙刚刚那几下子，还是挺让大卫和剧组其他人感到吃惊的。
很多人都因为看了他得动作片和拼命三郎，而遗忘了他也有演技的这件事。
不说金鸡和金像奖，毕竟一个是政治正確，一个是本土作战，肯定是有人情投票在里面，他拿到过影帝；就金马早期奖项权威时，他可是蝉联了两届金马影帝。
老龙，那可是有很强表演底子的，尤其是他的舒適区——警察。
警察形象，他演的很深入人心。
他拿到的那两个金马影帝，就是警察故事和重案区。
说实话，这两部电影里面，他演的警察確实很出彩，非常复杂的一个角色，而不仅仅只是刻板化的模版。
“大卫，怎么样？”
程龙没有擦掉脸上脏兮兮的妆容，而是来到了导演身前，其他人也不敢动现场，因为导演没说ok，可能还需要再拍一遍。
“非常好，可总觉得……缺少了一些！”
大卫也很直接，虽然他是程龙的粉丝，但对程龙刚刚那一段表演，可压根没带任何滤镜。
他就是觉得对方演的超乎他的想像，而忽略的一个细节，可能不是演技方面的。
“我来看看！”
程龙也是导演，所以很清楚一个导演如果觉得有问题，那肯定是漏掉了一些东西。
两个人坐在那，再次看了刚刚的那一段。
“我知道了！”
“臭味！”
程龙突然起身，拍了拍大卫的肩膀：“拾荒者身上是有臭味的，不是群演没演好，是我身上不臭！”
“刚仔，去垃圾桶找点泔水来！”
程龙朝场务的一个小弟喊了声。
大卫听不懂中文，更別说粤语了。
所以他不知道程龙要干什么，直到看到一个傢伙捏著鼻子拿了一袋滴滴答答有臭水掉下来的包裹，他才明白过来程龙是想把泔水滴到自己身上。
“no，no，no！”
大卫赶忙上前制止，可显然已经迟了。
程龙已经把泔水浇在了头上、身上。
还手搓了搓，闻了下，確实够味，他都在犯噁心了。
“这才ok~~~”
“適应下应该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