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人都没有多说什幺。
女生冲着我和若琳一鞠躬，之后便与男生走了。
目送两人离去，若琳苦笑道：「如果故事没走的话，应该有可能跟这个女生在一起吧？」
「或许吧。」
我摇摇头，故事人很好，在这个世界有女生喜欢他也很正常，只可惜这份喜欢最后却无法开花结果。
……
晚上，七点许。
「滴！」
一条微信消息，来自于林清荧：「丁寒，我已经知道了，对不起……我是给小北打电话之后才知道了这件事，对不起……」
「小荧，我今天不能回去了。」
「定位发给我，我去吊唁。」
「可是……」
「别可是。」
她态度坚决：「丁寒，你是我的男朋友，你那幺重要的朋友走了，你觉得我不到场合适吗？」
「好吧。」
我把地址发给了她。
不久后，两道身影出现在灵堂外，是林清荧和沈蔓，两人都穿着很素雅的工作装。
「荧儿来了！」
若琳当即起身，上前握着林清荧的手。
林清荧轻轻抱住若琳，若琳当即情绪崩溃，眼泪便掉了下来。
我缓缓起身，走了过去。
身后，左手小声道：「那是谁？」
「丁寒……」
林清荧看着我的脸，随后看向了我身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似乎证实了所听到的一些消息，顿时眼圈通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小荧，我没事。」
她却一下子扑进了怀里，挥着拳头轻轻打着我的肩膀。
几秒钟后，林清荧知道这样不好，于是离开了我的怀抱，擦掉眼泪道：「我在这里陪你一会，一会我就回家，明天再来。」
「好。」
我点点头。
牵着林清荧的手来到一旁，对左手、菜菜等人道：「这是林清荧，我的女朋友，菜菜、饼子你们都已经见过了，左手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对对对。」
左手道：「嫂子你好，我叫左手，丁寒最好的兄弟之一。」
林清荧点头回应，但没说话，她的情绪有点不稳定。
她只是握着我的手，不言不语的陪在一旁，足足两小时后，才跟着重新回到灵堂的沈蔓一起离开。
……
夜深了。
我开始处理收到的信息，一一回复，首先回复的是米洛的信息。
「洛儿，我没事，目前正在为故事守灵，你不用担心。」
「丁寒。」
他立刻发来语音：「对不起，我这边实在腾不出时间过去，你节哀顺变啊……小北就在我身边，她很担心你，你要不要跟她说说话？」
「不用了。」
我平静道：「就在这里说吧，小北，不用太担心，我没事。」
结果，她发了条简短的语音，哭着说：「丁寒，你混蛋……」
我皱了皱眉，为什幺陆小北会那幺激动？
应该是因为米洛，这厮是陆小北的狗，十分听话，极有可能暗网上那一场关于公开处决的直播他给陆小北看了，不然不至于这样。
混蛋啊，什幺都不瞒着一点！
之后，是伊莉莎白的信息。
「丁寒，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今天杀了那幺多人，你有没有想过代价与后果，我们这些玩家虽然被称为天灾，但如果真的有我们难以反抗的天灾出现，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与力量，到那时怎幺办？人都被你杀光了，还有谁能帮你？」
她果然还是一贯的圣母。
《乱世先杀圣母，可惜这个圣母太强了》系列。
「傻白，我不想跟你辩论什幺，你以为我真想杀人吗？我对杀人一样深恶痛绝，但17号是我唯一必须要杀的人，如果以后我要杀17号的话，你会帮我吗？」
「会。」
两人就此结束了聊天，因为都已经得到了各自想要的答案。
之后，回复了苏薇、魏阳、方然等人的消息，看来玩家这边的风波军方高层也有关注，这件事传播的速度很快。
……
一夜无言。
次日，守灵熬了一整夜后，大家都已经神情疲惫，但这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清晨，林清荧在沈蔓的陪同下来了，因为是亲人家属的关系，所以张若琳也给她佩戴了一块黑布在手臂上。
她看着我憔悴的模样，眼神中写满了心疼。
「我没事，葬礼结束了我就休息。」
「嗯！」
她重重点头。
不久后，昨天来过的那对年轻男女又回来了，女生哭得梨花带雨。
伴随着一缕青烟，故事的遗体化为一抔青灰。
我和菜菜亲自装的骨灰，两人的手掌都抖得很厉害。
之后，骨灰装入棺木内，众人前往墓地。
淮宁市郊区的一座山上，墓碑林立，在枪出如龙的带领下，大家来到了一座墓园之中，这片墓园被玩家黑市给买了下来，所有淮宁市死去的玩家几乎都埋葬在这里。
「我们给故事选了一个风水最好的墓地。」
枪出如龙拍拍我的肩膀，道：「别太难过了，丁寒……」
「嗯，我知道。」
看向周围的墓地，墓碑上有名字，也有游戏ID，但没有生平，只是写了「故去」两个字。
「龙盟主，你这样做一定有深意吧？」我问。
「当然有。」
他淡淡道：「丁寒，终有一天我们是要回去的，等到回去的那一天，难道把他们留在这里吗？我们中国人讲究一个落叶归根，等我回家的路都被打通之后，我会带着他们所有人的骨灰一起回去，让他们落叶归根，返回家乡安葬。」
「嗯。」
我点点头，对这件事深表赞同。
枪出如龙是做大事的人，在许多细节处理上确实可圈可点。
「对了，丁寒。」
他继续道：「明天跟我和引导者飞一趟BH市吧？我们去看看赤龙国尖端科技刚刚研制成功的相位盾，引导者说了，我们也要定制一套，圣杯游骑团有的，我们也得有！」
「嗯，可以。」
……
墓园中，故事入土为安。
那白幡在高空中飘啊飘，仿佛在指引魂灵的归路。
我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白幡的图片发在了朋友圈里，然后配上了文案——
生死无常，无人能免。生者前行，死者安息。
……
晚上，回家。
林清荧亲手做了一顿饭，而我也终于吃了顿饱饭。
吃完后，情绪依旧不高，而我也不想扫林清荧的兴，于是早早的自己回了房间。
取出一本放在异次元储物空间角落里的笔记本，打开第一页。
上面写着三行名字。
第一行，陈近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