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陈嘟灵沉默了片刻,最终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侧过脸,將发烫的脸颊轻轻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著那一下下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声音闷闷地承认。
“是啊————我做不到自欺欺人了。”
可是,承认不代表就能心安理得。
她抬起头,眉头微皱,神情纠结。
“可是————这样不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对的,自然指的是他身边那些若隱若现的其他人,指的是他们之间这种不清不楚的关係。
江倾看著她眼底的迷茫,心里微软,但也知道,有些心结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开的。
他伸手,抚平她拧成了“川”字的眉心,语气强势,却夹杂著安抚。
“既然想不通,那就先不要想了。”
话音未落,他忽然一个利落的翻身,再次將她压在身下。
陈嘟灵愣了下,还没从刚才那略带感伤的情绪中完全抽离,就立刻感受到了他身上明显的变化。
她脸上刚刚退下去的红潮瞬间又涌了上来,忍不住娇羞地抬手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你怎么又————”
江倾低低地笑了一声,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低头便堵住了她那总是说著理性话语,却又无比柔软的唇。
他不再给她胡思乱想的时间,用行动强势地宣告著他的存在感。
臥室內,刚刚平息下去的旖旎氛围再次升温,转眼间就变得春意盎然。
接下来的两天,陈嘟灵觉得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又像是倒流回了曾经在滨湖双璽的那段日子。
她除了必要的外出工作,比如为即將到来的宝格丽活动拍摄一些前期物料,其余时间几乎都与江倾腻在一起。
他们像一对最普通的情侣,会在清晨一起在厨房准备早餐,江倾煎蛋,她就在旁边热牛奶、烤麵包。
下午她若收工早,会等江倾忙完,然后一起去探索京城那些隱藏在小胡同里,他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苍蝇小馆。
晚上,他们会窝在沙发里,看一部老电影,或者各自处理一些工作,偶尔抬头交流一个眼神,空气中便瀰漫开静謐而温馨的气息。
他们都刻意地不去触碰那个核心的问题,关於未来,关於定义,关於其他任何人。
似乎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只享受著眼下的安寧。
直到时间来到26號。
清晨时分。
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臥室地毯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陈嘟灵率先醒来,睡前的自我暗示让她即使在疲惫的欢爱后也能准时甦醒。
她小心翼翼地从江倾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他睡得还很沉,呼吸均匀悠长。
赤著脚踩在地毯上,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侧脸的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
她需要提前去跟团队匯合,做今天下午宝格丽活动的妆造,还要试礼服,拍物料图,事情很多。
动作极轻地穿戴整齐,简单的白色衬衫搭配牛仔裤,外面套了件长风衣。
一切准备就绪,陈嘟灵走到床边俯下身,在江倾额头上落下了一个极其轻柔的吻。
目光描绘过他熟睡的眉眼,里面盛满了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浓稠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