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连嘆几口气:“我虽然获得了推荐信,在推荐信的帮助下成为临床实验的对象,但是……但是因为在英国,我的事情引起了舆论的反对,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事情会泄露出去,而且会引起这么大反响,他们说一个知名教授居然去中国参加实验性治疗,而且这种新疗法还处於一期临床试验,中国人居然让我直接跨过一期临床实验,进入二期临床试验。”
莫里斯听说舆论两个字就来气:“又是舆论,这帮虚偽的混蛋,打著所谓正义的旗號,差点害死我的女儿,千万不要以为这些人是为了所谓的正义,他们不过是为了利益,而跟隨者都是无脑反的无知者,是被利益集团蒙蔽了双眼,还以为自己真的有多么爭议,我们女儿就差点这这些看起来多么正义的人士杀死。”
亚当斯不免脸红地说:“其实……其实当时我就是反对你女儿手术的人之一,我在媒体上发表几篇文章来反对这事,真是惭愧,我当时也属於你说的无脑反,说实话,当时真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认为你女儿的手术有问题,是实验性质,是不顾生命,其实我根本不了解真相,我只是觉得中国医生不可能这么厉害,不可能做到,就这么简单,我是个混蛋,真的,是个大混蛋。”
莫里斯瞪大了眼睛:“你当时也是反对者?”
现在想起当时他的处境,莫里斯恨不得掐死那些反对者,所以刚刚友善的眼神立刻变得凶狠狠地,亚当斯就是差点杀死他女儿的凶手。
亚当斯惭愧地低下头:“是的,所以今天我遭受到了这种反噬,当时我最忠实的追隨者-——我的妹妹,现在依然保持著我当时输灌给她的无脑反思想,他现在居然反对我参加杨教授的实验性治疗,而且又掀起了这股舆论暴风。”
莫里斯刚刚还觉得亚当斯不错,现在却极其討厌他,他居然是当时英国的无脑反主力之一,真是可恶。
“真是对不起……那时我真的不对,我现在觉得那时的自己是多么可恶,为什么人总是有偏见,中国人已经做得这么好,为什么我们总是挑他们的毛病,污衊他,抹黑他,其实我想过,这其实就是內心深处的嫉妒心在做坏,我们无法接受中国人的进步,我希望他们永远落后,我们不希望看到一个先进的中国,而是希望中国总是落后,然后以高高在上態度来欺负他,施捨他,可是现在聪明勤劳的中国人在各方面,包括医疗方面已经迎头赶上,所以我们现在浑身不自在,以前同村的穷人,经常受自己欺负,居然已经变得跟自己一样富裕强大,再也不能欺负这个穷人了,所以浑身难受。”亚当斯感受到莫里斯先生眼神里的厌恶,立即解释,並坦诚的承认错误。
他当时就是这种无脑反,所以他知道这些人的心態,就是这些心態,这种心態正好被一些利益集团利用,所以这些人就是傻子一样给別人衝锋陷阵,其实不过是別人手里的工具,他们还觉得自己有多么正义。
有些人连地图上中国在哪都不知道,但是也跟著在摇旗吶喊,这就是一个笑话。
莫里斯能够听出来亚当斯在承认错误,可是如果承认错误就可以消除一切错误导致的后果,那世界上为什么还需要惩罚。
现在亚当斯是病人,是需要帮助的人,从人道主义出发,莫里斯不应该用“惩罚”两个字,但是事实上他就是接受了惩罚,惩罚他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真是极度讽刺。
“这算是我得到的惩罚吧,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莫里斯先生,谢谢你来看我。”亚当斯躺下来,拉上被子盖住自己。
莫里斯没有马上离开,他说:“逃避没有意义,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你的影响力来改变人们的偏见,我知道他们不在乎我们怎么看,我们的看法对他们没那么重要,但是你必须要有一个態度,你应该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在网上和报纸上发表文章,深刻的懺悔自己的错误,並且指出你妹妹和所有反对者的错误,只有这样宣告自己独立的观点,你才能別开爭议,只有別开爭议,你才符合以志愿者身份进入临床实验的条件。”
亚当斯立即从床上弹起来,如同殭尸一般:“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必须向整个世界做出懺悔,而且爭锋相对地跟他们的反对声音作对,我是当事人,最清楚事实的真相,这样可以澄清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