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喝一瓶水还会有一种饱胀感,他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巨大能量的衝突感觉。
是不是药物对它没用?在体內已经失效?別人也是这种感觉吗?亚当斯脑海里又充满了很多问號,想起这些问题,他就忐忑不安。
“我们k生物製剂已经经歷了很多次的改进,现在已经非常温和,进行的治疗的时候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你甚至不会有任何感觉,初代的生物製剂可不是这样温和,它就像一头爆裂的猛兽,难以驾驭,它会引起持续的高热、昏迷或者剧烈的免疫反应,有些副反应非常严重,受试者隨时可能有生命危险。”李医生解释给他听。
看起来初代生物製剂更猛烈一些,现在这么温和的生物製剂,还有战斗力吗?
亚当斯又开始各种纠结內耗,他是不是错过了猛烈的初代疗法,而现在温和的k疗法只是研究者向安全做出的妥协,可能在安全方面真的提高了,但是同时也不再拥有以前那么神奇的效果。
“这一代的……k生物製剂,比起初代製剂,它变得更加温和,会不会因此牺牲一些治疗效果?”亚当斯想確认这个问题。
对科研团队来说,他只是一个样本,对他自己来说,他这是想获得生命的延续。
李医生没想到他这么纠结:“不会的,我们每次的叠代,都会提高治疗效果,降低副反应,我们的团队对它倾注了大量心血不断优化方案。”
“可是有一个很客观的事实-——效率与安全在很多时候是矛盾的,他们不可能同时兼得,一方提高,另一方必然降低。”亚当斯有点不太相信这个年轻医生的解释。
因为他是一位数学家,他总喜欢深入而精確地分析问题,试图找出一个纯粹的答案。
很可惜,数学是纯理论的,它带有完美性,而医学是一名偏向实验性的学科,带有不完美性。
“不,这只是大多数情况下是这样,我们的团队通过努力將k生物製剂带入了少数的范畴,它的安全性和治疗效果同时得到改善,我们无需为了一方而牺牲另一方,他们不是一对矛盾,也不是一体的两端。”李医生有点不太想做出解释,但是他患者,既然有不明白的地方,他有权知道这一切,他有知情权,而医生有义务为患者解惑。
“在经济学上有一个不可能三角,我认为在你们的实验中也存在这种规律,我常常將它叫做蹺蹺板理论,两种紧密关联的参数就像蹺蹺板一样,你不可能拥有这一切,这一头按下去,那一头必然翘起来。”亚当斯据理力爭。
“亲爱的,喝点水吧?”
亚当斯的妻子觉得自己丈夫又开始魔怔,他研究数学问题的时候经常这样,特別是和朋友在討论数学问题的时候,但是现在不是在討论数学问题,而是和医生在聊病情及治疗方法。
“不不不,我现在不口渴,这位医生先生,你说是吗?这个蹺蹺板理论存在很多领域,当然也存在於你们的实验,比如在抗生素等药品的研究中,剂量与安全性就是一对蹺蹺板,为了达到杀死细菌的目的,当然是剂量越大越好,但是达到一定程度,人体无法承受,会损害人体的健康,甚至致死,所以这一头的剂量在提升后,蹺蹺板的另一头安全性就降低了,这个蹺蹺板理论同时適合你们k疗法,效率与安全就是蹺蹺板的两头。”亚当斯根本不理妻子的暗示。
李医生现在头痛起来,真是一个麻烦的患者,他不仅反覆纠结,而且还拿出各种理论。
怎么才能说服他,让他停止纠结呢?
“你的理论很有意思,我也同意,但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不是数学问题,而是医学问题,我们的团队已经有能力將效率与安全做成了两副蹺蹺板,它们已经没有关联,你按下这幅蹺蹺板的一头,为什么那副蹺蹺板要翘起来?在我们的医学研究中,你所说的这种蹺蹺板,往往不是一副,而是很多副。”李医生不得不跟他思辨。
两副蹺蹺板?亚当斯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