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有杨教授的方案指引,现实世界的攻坚之路依然布满了荆棘,因为杨教授只是提供一个思路,虽然这个思路非常具体,但是后续的很多工作需要他们一项一项去完成。
王超小组的微型生物传感器是第一个硬骨头。按照杨平的蓝图,他们需要將国產的雷射器、光电倍增管和自製的微流控晶片集成到一个巴掌大的装置里。光学对准、流体控制、信號干扰……每一个环节都问题百出。
“王博士,背景噪音又超標了!”一个研究员盯著屏幕上剧烈跳动的基线,沮丧地说。
王超想起杨平邮件里提到过的“电磁屏蔽与接地策略优化”,深吸一口气:“拆!把所有接口重新检查一遍,屏蔽层加厚,单独拉一条地线。算法组准备,等信號稳定一点就把杨教授给的降噪算法迭加上去!”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一遍又一遍的调整。实验室的角落里堆满了废弃的晶片和电路板。但在杨平那近乎“预言”般的指导下,他们避开了许多致命的弯路。终於,在经歷了数十次失败的尝试后,示波器上捕捉到了一个微弱但清晰的特异性结合信號!
“出来了!皮摩尔级別!我们做到了!”实验室里爆发出激动的欢呼。这台看起来有些粗糙的“拼凑”装置,其核心性能指標,竟然真的触摸到了被封锁进口设备的门槛。这不仅是技术的突破,更是信心的重塑。
楚晓晓那边的ai图像识別之路同样不平坦。最初的模型在识別细胞亚群时,准確率惨不忍睹。国產成像系统拍摄的图片解析度相对较低,噪声也更明显。
“这机器拍的图片,人眼都分不清,ai怎么学得会?”一个学生抱怨道。
楚晓晓却想起了杨平文档中的一句话:“我们不需要复製进口设备的海量数据,而是要教会ai抓住最关键的特徵。在数据荒漠里,算法的智慧比数据的堆砌更重要。”
她带领团队与算法工程师一起,对图像进行预处理增强,同时根据杨平提供的“关键生物標誌物”指导,重新標註训练数据,引导ai关注那些真正决定免疫激活状態的细微形態和萤光模式变化。经过无数次的叠代训练,那个cnn模型开始展现出令人惊讶的“悟性”。它甚至能从一堆看似杂乱的信號中,精准地揪出那些具有潜力的目標细胞,其筛选效率和准確性,竟然慢慢逼近了之前需要依赖复杂多色panel和高端流式细胞仪才能达到的水平。
所以,路径的改变非常重要,但是开闢新的路径谈何容易。
刘阳的自研酶体系也取得了阶段性成功。在杨平指出的关键控制节点指导下,他们成功表达並纯化出了活性合格的通用酶,成本仅为进口產品的十分之一。虽然批次间稳定性还需要进一步提升,但这意味著在最基础的“弹药”供应上,他们开始摆脱了卡脖子的风险。
何子健的设计工作更是如虎添翼。新的ai设计模块不断產出著优化后的候选分子序列,这些序列被迅速交给王超的传感器进行初步互作验证,再交由楚晓晓的ai模型进行细胞水平的功能筛选。一个虽然简陋、但完全自主运行的“设计-验证-筛选”內循环,正在实验室里艰难而坚定地运转起来。
现实世界的进展,反过来又为杨平在系统空间中的优化提供了最宝贵的“实战”数据。
毕竟杨平在系统空间的实验是非常自由的,而现实世界会遇上各种客观条件的限制,所以杨平也没有閒著,隨时依据他们在现实中遇到的困境进行调整优化。
每晚杨平都会进入系统空间,將白天各小组遇到的新问题、產生的新数据导入。现实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不可预测的测试场,不断挑战和修正著他在系统空间实验室中构建的模型。
王超传感器在现实中使用时暴露出的温度漂移问题?在系统空间中,杨平立刻模擬了上千种温度补偿算法,找到最优解后,第二天一早便將更新后的代码发给了王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