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我很清楚,谢谢。」
里高扬挂断电话,靠在昂贵的真皮座椅上,脸色在办公室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灰败。死亡的阴影已经是第二次笼罩他。财富、权力、名誉,在病魔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竟然就是那个被他视为挑战者、并试图扼杀的男人。
其实在之前他已经体验过这种感受,可是在手术之后,他好了伤疤马上就忘记疼痛,有时候人就是这样。
他靠着椅背思考一会,然后立刻召集了包括罗尔夫在内的亲信召开秘密会议,他的病情只能在小范围内公开,这涉及到家族内部权力的争夺。
「梅奥的约翰内森已经联系我,我不说可能你们也知道是怎幺回事。」里高扬使劲地揉太阳穴,他对面的亲信们没有说话。
短暂沉默之后。
「不惜一切代价,联系上杨平教授,表达我们诚挚的歉意和寻求他医疗帮助的请求。」里高扬的声音沙哑但坚决,「姿态要放到最低,条件可以适当放宽。但要记住,我们不是乞求,而是寻求基于人道主义和未来合作可能的解决方案。」他依然试图保留一丝体面。
「恕我直言,如果你是这样的想法,恐怕你永远没办法联系上杨教授。你现在就是乞求,为什幺不低下高昂的头,你已经低过一次,还在乎多一次吗?」罗尔夫毫不客气,他当初是极力反对糟糕的「特洛伊计划」的。
里高扬摆摆手:「先试试!」
罗尔夫无奈地说:「好吧,你会因此复出代价。」
很快,现实的铜墙铁壁让里高扬团队体会到了什幺叫「求医无门」。
他们首先试图通过官方渠道、学术联系乃至私人引荐,希望直接与杨平取得联系。但所有试图预约杨平门诊或手术的请求,无论是通过三博医院国际医疗部,还是通过与中国有合作的美国医院,均被告知:杨平教授近期科研任务繁重,临床手术档期已满,暂时无法接收新的国际患者,尤其是病情复杂的二次手术病例,排队等待时间无法预估。
里高扬动用了某些政府层面的人脉,试图施加一些「友好」的压力或创造沟通机会,也收效甚微。反馈回来的信息含糊其辞,但核心意思明确:杨平教授是国家重点保护的顶尖科技人才,其医疗工作和科研活动具有高度自主性,外界不应也不便强行干预。
显然,这是一道无形却坚固的屏障。杨平团队及背后的力量以其独特的方式对里高扬关上了大门。这不仅仅是档期问题,更是一种态度——你想看病?不好意思,我现在没空。
时间一天天过去,里高扬的头痛开始持续出现,提醒他肿瘤正在不断生长,窗口期正在关闭。恐惧和焦虑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内心。他引以为傲的财富、影响力,在真正的生死关头,竟然无法为他叩开一扇救命之门。
他最后不得不求助罗尔夫,罗尔夫提出了方案:通过全球顶级媒体,发布公开声明,以个人身份和BG集团总裁的双重身份向杨平教授致歉,承认当时对杨平教授的封锁是错误的,承认杨平教授的X-2疫苗增强子的先进性,并且撤出一切该技术上市的人为障碍。
「你的意思是利用舆论压力和人道主义同情心,迫使对方回应?」里高扬打起精神。
罗尔夫摇摇头:「不,是真诚地道歉,不是谋略性的道歉,现在谋略没有任何用处,未有真诚才能叩开这座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