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带著浓重的鼻音和控诉,双手非但没鬆开,反而更用力地攥紧了他肩头的衣料,娇躯不服气的扭动,仿佛溺水的人抓著浮木。
这简直太过分了,她绝对不能允许。
滚烫的脸颊蹭著他微凉的颈侧皮肤,呼出的灼热气息里全是烧酒的辛辣和她身上淡淡的甜香。
“我都这样了……”
酒精,深夜,杀青后的空虚感,以及眼前这具紧贴著他、微微颤抖散发著诱人热度的娇躯。
他並非柳下惠。
楚楚可怜,笑的甜美可爱的金裕贞以这样姿態面对著他,这是个男人都没办法拒绝。
他要犯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了。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比平时更低哑,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不再是之前的调侃和无奈。
“你看看你自己,路都走不稳了。”他半是训斥半是提醒,试图唤醒她一点理智。
提醒,安全词的必要性。
再之后可別怪我没提醒你了。
“我当然知道!”
“她们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金裕贞这样说著,酒精和嫉妒让她拋开了最后的矜持和顾忌。
她非但没有试图站稳,反而像是抓住了唯一的依靠,双臂环得更紧,脸颊在他胸前胡乱地蹭著,含混地嘟囔著:“我不管,oppa就是偏心,她们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金裕贞今天是非要睡定他了。
她温热的呼吸隔著薄薄的衬衫布料熨烫著他的皮肤,柔软的髮丝蹭著他的下頜,带著无助又执拗的诱惑。
权煊赫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少女身体的温热和线条,那份属於青春的、毫不设防的馨香在他鼻尖縈绕。
空荡的走廊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和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金裕贞是九九年底出生的吧?
似乎是马上要作为他身边最年轻的枕边人了。
不对,还有somi,不过金裕贞倒是看起来年龄最小,甜美可爱。
水到淋头之前,权煊赫甚至是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权煊赫沉默而迅速地摸出房卡,“滴”的一声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半抱半扶著金裕贞,侧身用肩膀顶开了厚重的房门,动作乾脆利落,两人相拥的身影瞬间被黑暗的门內空间吞没。
房门在身后悄然合拢,將最后一点廊灯的光线彻底隔绝,门锁落下,发出沉闷而清晰的“咔噠”声。
走廊彻底安静下来,感应灯也彻底熄灭,只剩下那扇紧闭的房门,无声地立在那里。
权煊赫没开灯。
房间內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的城市微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和纠缠在一起的模糊身影跌倒在了床上。
金裕贞陷在柔软的床榻里,视线稍稍適应了昏暗的环境。
她能模糊看到上方他稜角分明的脸部轮廓,那双深邃的眼眸即使在黑暗中,似乎也牢牢锁定了她。
心臟狂跳如同疾驰的鼓点,她感觉到脸颊和耳根滚烫得快要燃烧起来。
反倒是这个时候,金裕贞的眼睛似乎越来越亮,嘴角甚至是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满心欢喜恭候他的到来。
“oppa喜欢我吗?”
她这个的喜欢可能非是心理上真正的喜欢,而是此时此刻他对自己的衝动。
“我最喜欢笑起来很好看的金裕贞。”
这样?
金裕贞心思聪颖,偏偏是气氛烧大脑的这个关键时候分外懂他。
散在床上的柔软长发渐渐滑落在床尾。
床垫的凹陷,微凉的床单,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清新剂混合著两人身上烤肉、烧酒以及彼此荷尔蒙蒸腾出的气息……
窗外,清冷的月光悄然漫过窗沿,流淌在地毯上,勾勒出那扇紧闭的房门和被轻风拂动的窗纱轮廓。
房间里,只余下骤然交融、变得粗重又纠缠的呼吸声,和衣料在黑暗中发出的、令人屏息的窸窣轻响。
今夜註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