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向手边座位上随意迭放的两份东西。一份是《夜枭》剧本的复印稿,页面边缘卷起,许多空白处用红、蓝两色笔迹密集地标注着想法和理解,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擦改的痕迹。
每一页密密麻麻的字迹都无声诉说着主人研读时的投入。
周子瑜认得他的字,遒劲有力。
旁边散落着一小盒喉,似乎是最近嗓子不舒服的证明。
周子瑜安静地坐在权煊赫的保姆车后座,百无聊赖的情绪悄然弥漫开来。
时间的流逝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缓慢。
起初只是随意翻看他剧本上的批注,想从字里行间感受他揣摩角色的深度,但随着夜色加深,窗外片场的喧嚣也变得遥远模糊。
连日奔波探班的疲惫感开始悄然上涌。
终于,眼皮再也支撑不住,缓缓阖上。
纤身体渐渐放松,以一种舒适的蜷缩姿态滑向靠窗的座椅。
呼吸渐渐变得匀长轻浅,薄毯滑落至腰间也全然不觉。
京畿道《夜枭》片场的灯光渐次熄灭,权煊赫揉着酸胀的颈椎走向保姆车,顺手拉开了保姆车。
只见到周子瑜蜷在座椅上,身上松松搭着他留下的薄毯,呼吸匀长。
她显然等得久了,未能阻止睡意侵袭,侧脸陷在柔软的皮质靠枕里,几缕碎发散落额前。
权煊赫拉开车门的动作放得极轻,怕惊醒了她。
目光落在她蜷握的双手上,指尖还无意识勾着毯子边缘,透出一种毫无防备的柔软
视线掠过她手边时微微一凝。
权煊赫的目光在车内扫过,无声地叹了口气,尽量不惊动睡着的人,轻轻退回车外,关上车门。
冷冽的夜风让他精神微振。他转向一旁的助理和司机,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沙哑:“不回酒店了,直接开回首尔。”
权煊赫接着又拿出手机,打开给凑崎纱夏发了消息。
“一会儿来接子瑜。”
“?”
“她睡着了。”
“不是,你竟然.”
“啊?啥?她在保姆车上一直等着我,等我拍完戏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权煊赫有点不明白凑崎纱夏这什么反应。
“啊?!噢.”
“你想什么呢”
莫名其妙的,想歪了这是。
保姆车平稳地驶离《夜枭》片场,融入首尔方向的车流。
权煊赫靠在椅背上,闭上酸涩的双眼。
时间在行进中流逝。
周子瑜在颠簸中迷迷糊糊醒来,浓密的睫毛颤了颤。
车窗外流动的街景从郊野农田逐渐变为密集的霓虹灯牌,她猛地坐直身子认出这是回首尔的路上。
“……怎么回首尔了?”
她睡意未消的声音带着困惑,转头看向身侧的权煊赫。
他原本闭目养神,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