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自然地指挥道,用锅铲指了指旁边已经装好盘的吐司。
权煊赫走过去,从善如流地端起盘子。
他俯下身,带著刚洗漱完的清爽气息和一丝没散尽的慵懒,脸自然地靠近了她耳畔。
“哎。”他声音带著宿醉后的沙哑和一点隨意,“昨晚有人打我电话了?”
他问得很直接,但语气里听不出质问,更像是在陈述一个有趣的小发现。
金智秀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隨即又流畅地用锅铲给煎蛋翻了个面,声音平稳得像在匯报天气:“嗯,响了两次,挺吵的,顺手帮你按掉了。”
她没有回头,仿佛那真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怪不得。”他应了一声,语调轻鬆。
他没有继续追问“为什么”、“你没帮我接一下吗”之类的,只是把手里的吐司盘放到餐桌上,拉开椅子坐下。
餐桌上瀰漫著黄油、煎蛋与咖啡的香气。权煊赫叉起一块煎得恰到好处的火腿,送进嘴里咀嚼,宿醉带来的沉重感在食物和温水的安抚下渐渐消退。
金智秀小口喝著牛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对面姿態放鬆,正专注於早餐的权煊赫。昨晚那个未接来电的名字,还是让她挺介意的。
她放下杯子,瓷杯底与桌面轻轻磕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清了清嗓子,语调是閒聊般的轻鬆好奇:
“说起来…那个柳智敏?”她抬眼看向权煊赫,眼神里带著恰到好处的探究。
“昨天那么晚了,她找你有什么事吗?你们…很熟?”
权煊赫吃饭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她。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慢悠悠地把叉子上的煎蛋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去,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话。
“什么关係。……”他顿了顿,眼神在金智秀脸上停留了几秒,话锋一转。
“倒是你和子瑜,”他挑眉。
“想干嘛呢,鬼都知道这样准没好事,你得告诉我確切的理由。”
他用叉子轻轻敲了敲盘子边缘,发出细微的叮噹声。
金智秀被他反將一军,脸上没有半分窘迫,反而绽放出一个更明媚灿烂的笑。
“想知道啊?”她抬眼,迎上他探究的目光,“看来不是什么简单的关係。”
你敢转移话题,说明关係就不简单。
餐桌上残余的黄油香气和咖啡的余味还未散去,公寓的门就在一声轻响中关上了。
金智秀带著她的专属香气和清晨的暖意离开了,屋子里瞬间显得格外安静和空旷。
权煊赫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楼下车流逐渐甦醒的首尔。
他也该出发了。
保姆车在首尔上午逐渐拥堵的车流中平稳行驶。权煊赫靠在宽敞的后座,闭目养神,为即將开始的拍摄做准备。
窗外流动的风景变成模糊的背景色。
就在这时——
嗡…嗡…嗡…
手机在身旁的座位上震动起来,屏幕亮起,闪烁著来电人的名字:柳智敏。
权煊赫睁开眼,看著那个名字在屏幕上跳动,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