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了几个和弦,然后一首旋律优美、带着淡淡忧伤的民谣前奏在餐厅里响起。
是《米店》。
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随之响起,没有刻意炫技,只是平静地、深情地诉说着歌词里的故事和情绪。
指法干净流畅,扫弦的节奏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韵律感。
「三月的烟雨飘摇的南方你坐在你空空的米店你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命运在寻找你自己的香——"
餐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吉他的清音和他低沉的歌声。
洱海的微风从露台吹进来,轻轻拂动窗帘。
麻勒勒托着腮,痴痴地看着他,满眼都是爱慕和骄傲。
杨早早忘记了咀嚼嘴里的水果,眼神里充满了惊艳和纯粹的欣赏。
汐月则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似乎沉浸在这份意外的、带着文艺气息的温柔里,握着酒杯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跟着节奏敲打着杯壁。
这一刻的李言,抛开了「富豪」、「房东」、「男朋友」的标签,仅仅作为一个有着深厚音乐素养和独特魅力的男人存在。
金钱固然是他身上最显眼的标签,但此刻他身上散发出的这种沉静、内敛、带着艺术气质的光芒,才更让人心折。
它无声地诠释着,真正的吸引力,往往藏匿于物质之外的精神内核之中。
当然,前提是,物质的基础已经足够坚实,让人有闲暇去打磨这些「无用」却迷人的特质。
一曲终了,余音袋袋。
短暂的寂静后,杨早早就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哇靠!李言!深藏不露啊!太好听了!」
汐月也擡起头,眼中带着真挚的赞叹,轻轻鼓掌:「弹得真好,唱得也好有味道。」
麻勒勒则直接扑过去,在李言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我男朋友最棒!」
李言笑了笑,放下吉他,「献丑了。」
在大家的起哄下,他又弹唱了两首旋律轻快的英文老歌,气氛被推向了高潮。
麻勒勒也跟着哼唱,杨早早打着拍子,汐月嘴角着温柔的笑意。
吉他声、歌声、笑声、碰杯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整个空间。
这顿晚餐,从华灯初上一直持续到深夜。
桌上的菜渐渐凉了,空啤酒瓶在桌角堆成了小山。
大家都有些微,脸上带着放松和愉悦的红晕。
接近午夜十二点,喧闹渐渐平息。
「走!去三楼露台!」麻勒勒提议,「吹吹风,醒醒酒!」
四人各自拿着一支新开的冰镇精酿啤酒,沿着旋转楼梯走上三楼的大露台。
这里视野更加开阔,几乎270度环视洱海。
深夜的洱海,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呈现出一种深邃而宁静的美。
湖水不再是耀眼的蓝,而是化作了无垠的墨色绸缎,倒映着漫天璀璨的星河和远处城市模糊的光带。
对岸的灯火稀疏了许多,如同散落在黑色天鹅绒上的碎钻。
晚风带着湖水特有的微凉气息,轻柔地拂过脸颊和发丝,吹散了酒意和燥热。
他们靠在露台的栏杆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喝着冰凉的啤酒,享受着这份难得的、辽阔的宁静。
城市的霓虹很远,尘世的喧嚣很远,只有风声、湖水低语般的轻拍岸声,以及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真美啊——.」汐月轻声感叹,声音被夜风吹散。
「感觉整个人都被洗干净了。」杨早早深吸一口气。
李言揽着麻勒勒的肩膀,麻勒勒把头靠在他肩上。
两人静静地看着这无垠的夜色,无声胜有声。
啤酒慢慢见底,困意也渐渐上涌。
夜风带来的凉意也更深了。
「唔有点冷了,也困了。」麻勒勒缩了缩肩膀。
「下去吧,该休息了。」李言紧了紧搂着她的手臂。
杨早早打了个哈欠:「走,睡觉去!明天还得去古城呢!」
四人回到别墅内。
互道了晚安,各自回房。
汐月回到自己安静雅致的房间。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她走进浴室,打开花洒。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带走了酒气和夜风的微凉。
热水让白皙的肌肤泛起一层诱人的粉红,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晕染了霞光。
水珠顺着细腻光滑的颈项、圆润的肩头、精致的锁骨一路滚落,最终隐没在起伏的曲线之间。
那件丝质吊带睡裙下的饱满柔软,在氮盒的水汽中更显丰盈,仿佛满溢的温香软玉。
她洗了很久,直到全身都透着粉润,才裹着浴巾出来。
换上干净的象牙白吊带睡裙,丝绸的布料贴合著刚沐浴后微烫的肌肤,带来一丝清凉。
她站在窗边,用毛巾擦拭着湿发,看着窗外洱海深邃的夜色。
浑身雪白透露着一丝粉嫩。
酒精带来的微感还在,身体放松,但心绪却有些飘忽。
躺到柔软的大床上,关了灯,只留一盏昏暗的床头阅读灯。
她拉上薄被,试图入睡。
别墅的隔音极好,万籁俱寂。
然而,或许是酒精放大了感官,也或许是这深夜的寂静本身就能传递一些微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