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对著响动的地方,別直射眼,照它身前的地!”
公安战士们反应极快,虽惊不乱,立刻依言向侧后方的高坡快速退去,战术动作乾净利落。
几道手电光柱猛地亮起,交叉著射向咆哮声传来的方向,光斑在灌木和岩石间剧烈晃动。
只见约莫三十米外,一个巨大的黑影人立而起,怕是有將近两米高,粗壮得嚇人。
月光和手电光勾勒出它庞大而臃肿的轮廓,一双小眼睛在手电光照射下反射出渗人的红光,张开的巨口里喷吐著白茫茫的哈气,獠牙森然。
正是一头冬眠方醒、飢肠轆轆的黑熊。
它显然被刚才的落土声彻底激怒了,人立著,发出威胁性的低吼,作势就要扑过来。
“我靠,前几天都没事,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杨健骂了一句,枪口瞬间抬起。
“陈兄弟,能打吗?”
“別急!”
陈凌一把按住他的枪管,声音依旧沉著。
“刚出眠的熊,肚子里空得慌,火气是大,但一般不想真拼命。”
“它没立刻扑,就是在嚇唬咱们。”
“你这会儿开枪,打不中要害,它能追咱们二里地不死。”
他说话间,黑娃和小金已经一左一右踏前两步,挡在了眾人与黑熊之间。
两条狗非但没有吠叫,反而压低了前半身,喉咙里发出一种极其低沉、充满警告意味的“呜嚕”声。
它们浑身的肌肉紧绷,目光死死锁定了那头暴躁的黑熊,那姿態,竟仿佛不是猎物在防御,而是掠食者在评估对手。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那原本暴怒欲扑的黑熊,动作明显迟疑了一下。
黑溜溜的眼睛警惕地扫过黑娃和小金,尤其是体型更为硕大的黑娃,它那低沉的威胁性吼声竟然减弱了些许。
庞大的身躯不安地原地踏了两步,似乎有些举棋不定。
“被,被嚇住了?”
眾人被惊住了。
一时间想起来,这里的人们对陈凌家养的这两个狗的说法。
说这两个狗都快成神犬了。
经常山里跟猎,聪明异常的同时,身上还有种看不见的煞气。
很多山里的东西都不敢惹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