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抓紧收拾了,不然素素和娃娃们回来,都没处下脚。”
他喃喃自语,心里那份对“过山黄”的惦记,暂时被归家整顿的迫切感取代。
他擼起袖子,从工具房拿出铁锹和扫帚,先从院子开始清理。
落叶、浮土、鸟雀粪便……他干得投入,汗水很快浸湿了鬢角。
农庄里,荒草都快齐腰深了。
果园里的杂草野菜疯长得嚇人,比別处绿得早,也长得猛,几乎把果树下的地全盖严实了。
池塘水面上漂著一层枯叶和烂藻,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腐水味儿。
“好傢伙,再不管,这塘鱼都得憋死。”
陈凌挽起袖子,从工具房里翻出几乎生锈的铁耙子,脱了鞋,捲起裤腿,“噗通”一声就跳进了齐大腿深的池塘淤泥里。
冰凉的淤泥瞬间裹了上来,带著一股陈年的土腥气。
他浑不在意,抡起耙子就开始清理水底的烂泥和腐草。
这活儿又脏又累,寻常人干一会儿就得腰酸背痛。
但陈凌力气悠长,干起来竟不觉得太吃力。
耙子下去,带起一团团黑乎乎的淤泥,他顺势就將其收进洞天之內,效率高得嚇人。
黑娃和小金也没閒著,两条大狗在岸上帮著叼扯蔓延到水边的长草,喉咙里发出用力的“呜嚕”声,干得比谁都起劲。
偶尔有肥硕的泥鰍鰍被耙子带出来,在淤泥里扭动,小金眼疾嘴快,“啪”一下精准叼住,嚼吧嚼吧就咽了下去,得意地甩甩尾巴。
忙活了大半晌,池塘总算清理出个模样,池水虽然还略显浑浊,但已能见到底下的新泥。
陈凌又引了洞天里的灵水悄悄混入,原本有些萎靡的鱼儿立刻活跃起来,纷纷聚拢过来,在水面盪开一圈圈涟漪。
“嘿,还是家里的鱼识货。”
陈凌笑了笑,爬上岸,又马不停蹄地去疏通果园纵横交错的水渠。
这些水渠是农庄的血脉,堵了可就麻烦大了。
等他终於直起腰,捶了捶后背,已经到了晌午了。
整个农庄虽说还谈不上焕然一新,但那股子被人遗弃的荒凉气儿,总算被驱散了大半。
池塘水波微漾,水渠流水潺潺,院子里堆放的杂物也被归置整齐。
虽然安静,却有了生机。
期间,那群鸽子咕咕叫著飞回来,落在屋檐上,歪著头看他干活。
二禿子也领著两个小弟俯衝下来,精准地抓走了两只试图在粮仓附近打洞的肥硕山老鼠,算是交了“守家”的“投名状”。
那五只黄鼠狼也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小跑到陈凌脚边,吱吱叫著邀功,显然它们也没閒著。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功劳大。”
陈凌笑著从洞天里取出几条新鲜的小鱼乾丟给它们:“晚上带你们回县城见睿睿。”
小东西们叼著鱼乾,瞬间没了踪影。
快到晌午,农庄里外大致收拾了一遍,恢復了往日的整洁与生机,虽然依旧空旷,却不再是死气沉沉。
陈凌这才满意地洗了手,锁好门,吹了声口哨。
黑娃小金迅速跑来,小青马也从果园溜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