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开炮~!」
下一秒。
对面的谢尔曼坦克停了一下,那门76毫米主炮猛地后坐。
「轰!!!」
一发穿甲弹瞬间贯穿了佐藤这辆97式坦克薄弱的正面装甲。
就像热刀切过黄油一样轻松,巨大的动能瞬间将坦克内部的一切绞碎。
松根油引发了剧烈的殉爆,坦克的炮塔被巨大的气浪直接掀飞。
在这个湿热的中午,变成了一支燃烧的火炬。
小鬼子的坦克,在面对谢尔曼的时候,也成为了「打火机」。
这只是战场的一角。
短短十分钟内。
这支被日军大本营视为「反击力量」的战车中队,就在美军装甲洪流的履带下化为了废铁。
没有悲壮的对决,只有单方面的碾压。
而在不远处的山坡上。
定南军第二方面军下辖的指挥官陈峰放下瞭望远镜。
他身边的赵鹏程正在飞快地记录着战况。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官说的装甲突击。」
赵鹏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既有对盟军强大火力的震撼,也有对自己国家未来的期许:「日本人的小坦克在谢尔曼面前,跟玩具没区别。」
「他们的油料耗尽了,他们的精气神,也被这钢铁洪流给碾碎了。」
「根据情报,日军在琼州岛的机动力量只有这一个中队,目前已基本被歼灭。」
陈峰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截止到目前为止,我们的盟友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到我们的进攻时间了。」
而随着美军的不断深入。
战斗也愈发的激烈。
日军反击失败后,迅速转入纵深防线,调整了作战策略
临高镇北三公里。
美军第18装甲师的进攻锋线,在这里不得不停了下来。
道路两旁。
十二辆M4A3谢尔曼坦克的残骸正冒着黑烟。
就在几个小时前,美军以为这只是一场轻松的「武装游行」。
然而。
当装甲纵队驶入临高周边被灌木和甘蔗林覆盖的丘陵地带时。
真正的噩梦开始了。
无数抱着技术手榴弹和在长杆上绑着「刺雷」的日军敢死队。
像老鼠一样从路边的草丛、水沟、甚至是树冠上跳出来。
他们不顾M2重机枪的扫射。
用一种近乎疯狂且无畏的方式,与美军坦克同归于尽。
而在密林的深处,日军极其隐蔽的反坦克炮构成了致命的交叉火力网。
日军的反坦克火力并不多,所以他们选择了集中使用。
这是一种赌博式的打法。
只不过日本人赌对了。
美军先头团团长戴维斯上校躲在一辆半履带车的残骸后面,看着担架队不断从前线擡下来的伤员,脸色铁青:「该死的!这里简直就是地狱!」
短短一天。
仅仅是在向纵深推进的这一天里。
他的团就阵亡了一百多人,伤亡总数超过五百!还损失了一个坦克连的装备!
这种伤亡率,对于习惯了火力覆盖、步步为营的美军来说。
简直是不可接受的损失。
琼州岛可不是太平洋上的那些坚固壁垒,只是一个物资中转基地而已!
「长官,前方的甘蔗林里全是日本人!」一名满脸血污的少尉跑回来报告,「他们把自己绑在树上,还有那些该死的『老鼠洞』。」
「我们的坦克进去就是活靶子!必须呼叫轰炸!」
「见鬼的轰炸!」
戴维斯擡头看了一眼天上的阴云,愤怒地锤了一下装甲板:「这种气象条件根本不支持。」
「嘿!」
「美国佬,让让路!」
戴维斯回过头,一群操着国语的士兵们从他的身旁经过。
他们穿着草绿色的军装,头戴M1钢盔,手中的汤姆逊冲锋鎗和加兰德步枪。
正是定南军第二方面军黄焕然麾下的陈峰所部。
他们的出现,实际上就代表着,接下来的战场由他们来接手。
接下来的战斗,自然由他们来负责。
「这才登陆作战的第二天,我们的友军就迫不及待的参加战斗了。」
戴维斯一脸笑意,连续重复了好几个Good,good。
一名国军少校停在戴维斯面前,敬了个礼,操着一口并不流利的英语说道:「上校先生,接下来的进攻交由我们负责,你们可以休息了。」
戴维斯看着这群身形不如美国大兵魁梧,但眼神中却透着股狠劲的中国士兵,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疲惫地点了点头:「祝你们好运,小心那些会说话的树。」
少校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缅甸,在暹罗、在法属印支那,我们无数次对付过这样的对手,哪怕是把树都烧光了,哪怕是掘地三尺,我们也要把敌人揪出来,并且将其彻底杀死。」
……
五个小时后,临高镇。
相比于美军在野外的受挫。
此时的临高县城,已经变成了一座血肉磨坊。
负责主攻的。
是战斗一师,也就是陈峰所部。
第二方面军的前身是新编第十一军,脱胎于飞虎系的王牌部队之一。
事实上,因为长久治安战(在法属印支那与日军小部队进行丛林战)的缘故,美军对他们的战斗力评估并不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