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用来恶心一下英国人,也是好的。」
楚云飞转过身,果断下令:「靖忠,回电侍从室和林竹席。」
「就说我楚云飞代表前线二十万将士,热烈欢迎法国盟友莅临指导!」
「另外,给焕然兄打个电话,让他给法国观摩团准备最好的位置。」
「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看。」
「今天的中国军队,已经不是那个任由列强宰割的满清绿营了!」
「我要让戴高乐明白,我们中国人,有能力保卫属于我们的东亚。」
「法国人想要在亚洲施加属于自己的影响力,那就得先看我们的脸色!」
李靖忠备受鼓舞:「是,钧座,我立马去办。」
几天后。
琼州岛,海口外围前线。
热带的暴雨终于停歇,空气中弥漫着湿热的水汽和浓重的硝烟味。
一列悬挂着青天白日旗和自由法国洛林十字旗的车队。
在几辆美制M8装甲车的护卫下,穿过泥泞的红土路,缓缓驶入定南军设在长流镇的前敌指挥所。
车门打开,一位身穿法军制服、右袖空荡荡的独臂将军走了下来。
他便是戴高乐的亲信特使,齐诺维·彼什科夫将军。
这位曾在一战中为法国流尽鲜血的传奇俄罗斯将领,此刻正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审视着眼前这支东方的军队。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
沿途所见的中国士兵。
并没有像他此前在欧洲报纸上看到的那样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相反。
在美国人的武装之下,他们头戴美式M1钢盔,身背汤姆逊冲锋鎗,脚蹬军用作战靴,精神抖擞,眼神中透着一股刚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杀气。
若不是那张东方面孔。
彼什科夫甚至以为自己来到了美军的兵营。
「这就是那支在东南亚击溃了日本人的军队?」
彼什科夫低声对身边的随从说道:「看起来,我们此前的情报部门低估了他们的现代化程度。」
一名副官旋即接话道:「事实上我们此前并没有掌握太多关于中国盟友的情报,我们的一切情报来源都是第三国进行中转。」
「将军,请。」
负责迎接的李靖忠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侧身引路。
彼什科夫看着这位年轻的有些过分的中尉,一脸的困惑,但终归是没有出声询问。
指挥部内。
楚云飞早已等候多时。
见到彼什科夫进来,楚云飞大步上前,并没有因为对方是「败军之将」的代表而有丝毫轻视。
回了彼什科夫的军礼之后,楚云飞热情地握住了彼什科夫仅存的左手。
「彼什科夫将军,久仰大名。」
楚云飞一口流利的法语让在场的法国军官们微微一怔:「欢迎来到抗日的最前线。」
「楚战帅。」
彼什科夫神色肃穆,挺直了腰杆:「我带来了戴高乐将军的问候。」
「法兰西虽然暂时蒙尘,但我们从未放弃战斗。」
「今天能站在这里,亲眼见证盟军对法西斯的反攻,是我的荣幸。」
「这也是我们的荣幸。」
楚云飞微微一笑,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众人引向巨大的观察窗前。
几公里之外的日军防线,能够在望远镜之下清晰可见。
日军第46师团和混成旅团的残部正如困兽一般,龟缩在这座城市里,依托着坚固的永备工事,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观摩团来得正是时候。」
楚云飞拿起望远镜,递给彼什科夫:「攻坚战斗今日算是刚刚开始,这场拉锯战或许还有一段时间。」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就在彼什科夫举起望远镜的那一刻。
「轰——!!!」
大地猛烈地颤抖了一下。
海面上,一直在游弋待命的美澳联合舰队,发出了雷霆般的怒吼。
紧接着。
定南军炮兵群的数百门重炮,也同时发出了咆哮。
无数发炮弹划破长空,带着刺耳的尖啸声,狠狠地砸向了海口城区的外围防线。
火光冲天,烟尘蔽日。
彼什科夫从望远镜中清晰地看到,日军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钢筋混凝土碉堡,在重炮的定点清除下,如同沙堆般崩塌。
「这是大口径的重型火炮!」
彼什科夫放下望远镜,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这样的炮兵火力密度,已经达到了欧洲战场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