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引以为傲的所谓「巷战绞肉机」计划,在定南军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
遇到稍微坚固一些的工事,45毫米直射火炮,亦或者是一次性的火箭筒便招呼了过来。
如果这些直射火力不能够解决问题。
76毫米口径的谢尔曼M3很快就会支援到战场之上。
如果还不能够取得突破,那幺美国人的航空兵很快就会对这片区域投掷大量的重磅炸弹和燃烧弹。
遇到复杂的街垒?
那是坦克掩护着喷火兵一路烧过去。
下面的参谋督战的时候亲眼看到,隶属于第三联队的一支精锐敢死队。
身上绑满了炸药。
还没冲到敌军坦克前五十米,就被密集的自动火力打成了碎肉。
很显然,他们在此次会战初期使用的「玉碎战法」,已经被中国军队找到了破解之法。
「参谋长。」
若松平治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一旁同样面如死灰的佐佐木大佐:「东京方面有回电吗?」
佐佐木声音嘶哑:「大本营回电:『在此危难之际,望全师团官兵铭记天蝗恩典,全员玉碎,以此激励本土国民之战意』。」
「呵呵.」
若松平治发出一声惨笑,将武士刀缓缓抽出刀鞘,寒光映照着他那双绝望的眼睛:「激励国民?」
「我们只是弃子罢了。」
「轰隆——!!!」
一声巨响,指挥部顶部的混凝土层簌簌落下灰尘,电灯明明灭灭。
那是定南军的坦克已经开到了大楼门口,正在用火炮轰击大门。
「来了。」
若松平治解开上衣,露出了枯瘦的腹部,他双手紧握刀柄,刀尖抵住腹部。
「诸君!」
若松平治环视着周围同样准备自裁的军官们,大吼一声:「天蝗陛下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
「噗嗤!」
鲜血喷溅,几乎是同一时间。
「轰!」
指挥部沉重的铁门被定向爆破炸开。
烟尘中,一队全副武装的定南军士兵冲了进来,领头的是刚晋升为连长不到两天的马骁远。
他看着满地切腹的日军尸体,尤其是还在抽搐的若松平治,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
「妈的,便宜这老鬼子了。」
马骁远走上前,一脚踢开若松平治手中的刀,对着尸体啐了一口:「想死得痛快?」
「没那幺容易。」
「连长,咱们怎幺办?」
「怎幺办,人都死了咱们还能怎幺办。」
马骁远转头对通讯员吼道:「去给师部打电话,日军第46师团师团长若松平治已切腹自尽,残敌基本肃清!」
……
当天下午。
海口,原日军司令部大楼前。
硝烟尚未散尽,但一面巨大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帜,已经升起在废墟的最高处,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广场上,数千名定南军将士列队肃立,他们满身尘土和血迹,但每个人的眼神都亮得吓人。
海口县城中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
几辆美军吉普车缓缓驶来。
楚云飞、布拉德利、彼什科夫以及黄百韬等人走下车。
看着这片刚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土地,布拉德利的脸上除了震撼,更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重视。
他走到楚云飞面前,没有用以前那种盟友间的客套,而是极其郑重地行了一个美式军礼。
「楚战帅」
布拉德利的声音通过翻译,清晰地传达给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不仅是优秀的防守者,更是顶尖的进攻者。」
「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军队之一,我代表美国陆军,向这支伟大的军队致敬!」
彼什科夫也走上前,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年轻的中国士兵,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楚战帅。」
法国将军语气诚恳:「戴高乐将军说得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配得到尊重。」
「你们用实力赢得了法兰西的尊重,我希望,这场战斗只是我们友谊的开始。」
夕阳西下。
将整个海口港染成了一片血红。
这血色,既是旧秩序崩塌的余晖,也是新时代崛起的曙光。
楚云飞背负双手,声音平静而有力,透着一股大国将领的威严:「琼州岛的胜利,只是反攻序曲的一个音符。」
「无论是日本人,还是任何对手,只要胆敢侵略我们的土地」
楚云飞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彼什科夫,让这位法国将军心中微微一凛:「我们都会用钢铁和热血,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