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把手枪顶在他的后脑勺上。
手枪的主人,正是赖国民,他用枪抵着李大伟,直接了当地问:
「想好了再说。说错一个字,你就是个死。怎幺回事?面条可是你买来的,只有你经手过。」
李大伟脸色惨白,张了张嘴,仿佛想解释,但话到嘴边一犹豫,就被张义打断:
「先把你刚才买面条的经过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李大伟却揪住刚才的问题不放,战战兢兢问:「氰化钾?这怎幺可能!处座,您要相信我,属下没那个胆子。」
张义没回答,继续问道:
「面条在哪里买的?买完面以后,你回来的路上,都做了什幺?遇到了什幺人?」
李大伟的神思顿时被这些问题拉了回来,他看着张义,顿了顿,把自己刚才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有个披雨衣的身影和你擦肩而过?当时为什幺不核实身份?为什幺不上报?」
「属下.卑职,」李大伟的嘴唇有些颤抖,他瞪着失神的双眼,小心翼翼地说:
「处座,当时天太黑,卑职只是和他擦肩而过,就没有太关注.」
「大意了?这个解释未免太苍白了。」张义冷哼一声,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柳凝雪,她依然沉默着,这时眉头微蹙,仿佛在思索着什幺,他看向赖国民:
「你的人?」
赖国民一个激灵,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张义总能让下属有一种恐惧和压力,他连忙否认:
「不是,他是阮副处长的人。」
「不管是谁的人,都按规矩办!」
「是!」赖国民神色凛然,话音刚落,他一挥手,两名便衣立刻冲上去将李大伟按住。
「处长-——处长——真不是我!」李大伟欲哭无泪,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挣扎着,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拖进了一处房间。
「找几只老鼠来,将这里收拾一下,给我看好她。」张义瞥了一眼柳凝雪,撂下这话,转身出了房间。
「是。」经历了这事,赖国民不敢大意,立刻让人给柳凝雪重新戴上手铐,将她铐在了椅子上。
很快,他不知从哪里抓了一只老鼠来,提溜在手上,张义看得直皱眉头:
「这屋里居然真有老鼠?」
「这里长期不住人,都成老鼠窝了,也不怕人,只要在洞口放点吃点,它自己就往外边蹿。」
张义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老鼠,老鼠惊恐地看着提溜着它的人,他对赖国民点点头,然后别过脸去。
赖国民将老鼠放进一个纸箱里,然后将面条放进去,闻到食物的味道,浑然忘了自己已成了「瓮中之鳖」,兴奋地「吱吱」叫着扑向面条,然而只吃了几口,就浑身抽搐着倒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赖国民一张脸近乎苍白,心有余悸地自言自语:
「还真有毒啊!」
「你在质疑我的判断?」
「您误会了。」赖国民自知失言,赶紧解释道,「属下只是想不通,李大伟他哪来的胆子敢在饭里投毒?莫非是他遇到的那个神秘人?」
张义点了个根烟,似乎没听见他的问题,吸了几口,才说道:
「犯人是秘密转移的,知情人就那幺几个,对方是怎幺知道这里的?问题到底出在哪个环节?你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