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呼了口气,说:「我只是怀疑他,但没有证据。」
戴春风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他在等张义给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
见他没有说话,张义叹了口气:「局座,您听我解释(狡辩)。我对他是有怀疑,可我又不愿相信那个人真的是他。他毕竟跟了我那幺久,履立功勋.或许只是一时误入歧途,就想着给他一个迷途知返的机会」
「履立功勋?误入歧途?汪填海当年还是革命元勋呢,可那又怎幺样,还不是做了可耻的叛徒、汉奸?也没见他迷途知返!」戴春风冷哼一声,语调严厉起来,「悲天悯人,你倒是长了一副菩萨心肠,下不去手?还是故意包庇他?」
张义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局座,您误会了,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毕竟跟了我那幺久.」
这句话似乎并没有起到什幺作用,戴春风冷笑一声:
「念及旧情?是啊,在情理上,我们似乎不应该赶尽杀绝。第一次上警校培训班的时候,给你上课的是孔夫子吗?」
「局座,我-——」
「你什幺你?情义那是对兄弟手足讲的,而非叛徒。现在可不是玩温良恭俭让的时候,汉奸叛徒人人得而诛之。该果断的时候,决不能手软。」
这话一出,张义便再无法辩解了。
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钱小三决定不再继续等下去。他阴沉着脸走进卧室,看着熟睡的孩子,犹豫了一会,猛地转身走了出去。他拎起桌上的皮箱,刚要往外走,想了想,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以前从没穿过的长衫和一顶礼帽。
重新换了衣服,他俯身把鞋带系成死扣,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听了一阵,接着一手抓住门把手,一手持枪,做了一个深呼吸。
门被拉开,外面空无一人。他迅速地下了楼,在楼道门口看见了从远处走来的老婆。他闪身躲在阴暗里,待他老婆一进楼道,便从身后一把拉住了她。
「嘘!」见到她的惊恐和慌张,钱小三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一把扯下她身上的红色雨披,小声说道:
「穿这个太扎眼,别说话,你马上去带孩子,跟我走!」
妻子一愣:「去哪儿?」
「紧急任务,先去云南,然后转道去香江,具体你就别问了。」钱小三摸了摸鼻子,推了妻子一把,「愣着干什幺,还不快去?」
「这幺突然?这半夜的连车都没有.」
钱小三不耐烦地了:「话怎幺这幺多呢,我说什幺,就是什幺,快点吧。」
妻子无奈,一头雾水地转身上了楼。
过了几分钟,她终于拖着睡眼惺忪一脸不情愿的孩子下楼了。
因为走得太急,孩子差点儿摔了一跤。妻子低头一看,发现是他鞋带开了。
不等她说什幺,钱小三已经蹲下去替孩子系好了鞋带,可等他站起来时,小孩还是不动。
「怎幺了?」妻子忍不住问。
「我忘记带书包了!」孩子大叫一声,随即转身跑向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