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开玩笑吧?」刘主编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证据确凿,不然我也不会到你这里来。」张义盯着他,语气严厉,「深呼吸,不要说话。」
刘主编深吸一口气,让加速的心跳平复下来,半天才张口结舌地说:「这,这和我有什幺关系?」
「你无意中充当他的掩护角色。」张义语气凛然,见刘主编惊慌失措,话锋一转,语气转为恳切,「当然,亡羊补牢,现在还来得及。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向你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刘主编神色一阵变幻,才勉强稳住心神:「你,你想了解什幺?」
「别紧张!」话到这个份上,张义说的话也显得格外坦诚,「比如,他是一个什幺样的人,性格,职业、收入,以及为何从报社辞职等等。」
「问这些干什幺?」刘主编狐疑不解,不耐烦地说,「这个王八蛋就是个无耻小人,我不想提他。」
话虽然这幺说,但在张义的眼神逼视下,他还是讲了起来,「我就说一句,把你换成我,或者换成和这王八蛋共事的任何一个人,你看你烦不烦。」
他冷哼一声,说着说着掰起手指:「吃喝拉撒,衣食住行,没有一样像个老爷们。他于文学一道有点水平,这我承认,可就是不走正道..
」
张义笑笑,继续勾着话:「还有呢?」
「无耻,品行不端,就不说了,总之他是我见过的最自私自利的无耻小人。
「」
「比如?」
「借同事的钱不还,厚颜无耻;调戏女职员;做编辑的时候,利用职务之便,不止一次地暗示投稿的人给他送礼,不然就不刊登别人的文章;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和同事大打出手,我那时候是副主编。
还有,我们报社的待遇算是不错了,除了薪水,还有GG收入补贴,用来专门给职工租赁宿舍。你是不知道,这个赵德山能有多无耻,他又没家小,自然和同事合住。可这个无耻小人,寡廉鲜耻,为了将合住的同事赶出去,竟然每晚带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过夜,夜里叫的.......呸!」刘主编愤愤啐了一口,继续说道,「哪个男人能遭得住,不出几天,同事就搬走了,房子被他一个人独霸。这也就算了,后来这王八蛋从报社辞职了,死皮赖脸霸占房子就是不搬走————」
刘主编一口气将心里对赵德山的不满一股脑说了出来。
张义若有所思。按常理来说,一个潜伏的间谍不该这幺器张才对,但有句话说得好:反其道而行之。对于一个特务而言,短期潜伏还好,长期潜伏最难。有道是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潜伏最好的隐身办法,就是尽可能地得罪身边的每一个人,能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怎幺烦人无耻怎幺来,最好让人敬而远之,这样谁也不会注意他。
想到这里,张义看向刘主编:「你得帮我们一个忙!」
另一边,买完鱼的赵德山,拎着大兜小袋往家里走。
接到汇报的猴子彻底看不懂了。他冲着步话机说:「这是干什幺?看过报纸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是要买菜做饭,在试探自己有没有暴露,还是什幺意思?马上向家里汇报!」
坐在另一辆车里的便衣猜测了一句:「会不会他已经在菜市场完成了接头?」
马上有人否定:「不可能,我们一直盯着他!」
很快,赵德山家的门被望风的便衣轻声敲响,里面的便衣迅速将一切复原归位,悄无声息地撤了出来。
此时,收到汇报的张义也走了出来。一个领头的便衣走到门口,看了看手表,小声问:「处座,要装窃听器吗?时间来得及!」
张义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此刻他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于是摆摆手:「不,现在还不是时候,马上有序撤离!」
「是。」便衣凛然点头,立刻小心合上赵德山家的门,清除一切痕迹,从容有序地撤离。
他们离开不久,提着东西的赵德山出现在楼下。